假期裡,當柴賦得知趙慧他們也擺爛,所以她對自己假期沒有複習突然沒得負罪感。但是每次看到母親兩鬢斑白以及父親黝黑又如同老樹皮的臉和手,她心裡總是酸酸的。
因為家裡在村裡,所以早早就坐上早班車到鎮上再打車到高鐵站。她喜歡買最早一班高鐵—到鎮上可以趕盡上直接到村裡的班車,同時早班車也可以保證人少,不用擠來擠去,可以留足時間去趕車。
母親早早做好早餐,每次父親要騎摩托送柴賦到公交站前,母親都會倚在門框上,目送她。上車之後,她喜歡坐在靠窗座位,然後和父親一直揮手拜拜。她知道,長大意味著離開家,離開父母。
真不該憧憬快點兒長大!
整個假期,柴賦和林澤英都沒聯絡過,她知道萍水相逢,加個聯絡方式就當禮貌吧。
回到課堂,因為之前政治老師要去讀博,所以政治課換了一位楊姓老師。他節奏比較快,還特喜歡抽背。
柴賦還在寫第一次飛躍是毛澤東思想時,老師就點她回答問題—新的飛躍是什麼?
“額……新思想?”柴賦猜了一個。
楊老師搖搖頭,恨鐵不成鋼:“我都跟你們說了,不要盲目做筆記,先聽我講!會給你們時間記筆記的,你不聽就不懂,不懂的話記下來有什麼用!都說了一萬遍—先理解!”
她確實不知道這題答案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但楊老師批評也在理,自己做筆記慢加上老師一說就愛做筆記的習慣真的難以糾正。
之後一天的政治課裡,老師都點了她,還好她都能回答上來,老師也沒再批評。但柴賦人比較敏感,容易內耗,總覺得老師當全班人面批評她,她會覺得大家對她印象差勁,害怕他們誤會自己。
晚上九點下晚自習,她提前十分鐘去樓底拿了個快遞,買的十斤橘子和藜麥麵包還有一袋奶塊。
看到電梯即將關上,趕忙喊了句“還有個人”,好在有好心人幫忙摁了一下,她順利進電梯。
眼前男人把她全身都籠罩了,她好奇地抬起頭,恰巧對上林澤英的眼睛。
“hi。”他先開口打招呼,然後幫她把快遞都拿了過來。
“你這麼高嘛!都有一米九了吧?我上次都沒注意到誒。”
“190.3。”
柴賦人小小隻,只有一米五七,所以她愛穿底厚一點的鞋,那天走路摔跤也是因為鞋底厚。
“你是江西人?”
“山東人。”
“考來這邊?”
“對,剛好外婆在這邊。你呢?”
“我杭州人,來這邊唸書。那你上回怎麼回杭州了?”
“我爸在杭州工作。”
柴賦點了點頭,看了看電梯已經到16樓,把快遞接過然後道了一句謝,“謝了,晚安。”
“客氣了,晚安。”
這棟樓最高十七樓,但他不住十七樓,他住十三樓,看她快遞又大又重,實在不忍心讓她一個人搬這麼久,況且他挺喜歡和她說話。
對於林澤英來說,他見過美女如雲,前任只有兩個—初戀在高中,那是他覺得和自己最合適的人,他們有相同愛好、家世、朋友,三觀也契合,那時他真的以為可以從校服到婚紗。上大學後,他考到江西,她考到北京,兩個人都是不愛電子產品,交流愈少,都決定分開;前任宋佳晗在大二時志願者社團認識的,那是一位明媚的女孩,笑起來有虎牙,身材高挑,是乍一眼看都會感嘆美女的人。除了外貌的動人,她人品也是美好的,熱於助人、善解人意、學富五車……許多美好詞彙都可以用在她身上。那天在小學義教,小朋友口無遮攔說了一句她講得難聽,她一下子就尷尬住了,好在林澤英解圍又接著上去教。事後她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