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三年,這些骸骨卻像是埋了幾百年一樣,可見這裡陰氣有多重。
長寧皺眉,“這麼嚴重的陰地怎麼欽天監不來處置?這裡不就在京城附近嗎?”
“中土這麼大,每天的靈異神怪事件層出不窮,你別看這裡離京城近,可等欽天監真正派人過來,還不知要等多少時間,畢竟沒出大命案。”何宛然因馬上要去欽天監任職,對中土欽天監的作風略有耳聞。
在長寧心目中除了人命就是重要案件,除了三條以上人命就是特大案件了,這裡這些年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居然在欽天監眼中不算特大案件?
何宛然道:“你別看我,欽天監攏共就十來個築基修士,還要守護京城安寧,能派出去理事的就那麼幾個,遇上對付不了的還要向門派求助,處理速度能有多快?此處陰宅只要遠遠的避開,不會主動害人,自然會被放在後面處理。”
何宛然在來京城前,陳真言已經把欽天監那套作風告訴她了。能被門派派到京城的修士,大部分都是絕了大道、一心只求人間富貴的,這樣的修士辦事自然不會太勤快,而且他們人數也的確太少。何宛然要不是奪舍的肉身在京城,也不會來這裡,紅塵濁氣太濃,不利於修行。
長寧輕嘆了一聲,阿穎這麼解釋也對,這裡雖然鬧出好些人命,可都是自己好奇進去的,明知道凶地還進去,這個也真怨不得別人,長寧輕踢腳下的一顆小石子,石子化為齏粉,她眉頭微皺,“哪來這麼重的陰氣?”連石頭都能腐蝕成這樣,比上次在臨水村的陰氣還濃。
何宛然四處張望了一會,心裡倒是隱隱有了一個猜測,“我們過去看看。”
兩人步行至廢棄的紫雲觀前,被燒的漆黑的大門前落了一塊殘破的黃楊匾額,匾上大書了“紫雲”兩字,寫著“雲”的那處已經摺了一半。匾額上佈滿蛛網汙跡,還有不明乾涸的褐色液體從兩字上掛落,給兩個原本大氣渾圓的字型平添了幾分猙獰。隔著半開的大門望去,宅院裡盡是殘垣敗瓦,四下一片焦土、寸草不生,但不時能聽到蛇蟲自雜草間爬過的窸窣聲。
何宛然彎腰拾起一塊瓦當,那片瓦當被火燒了一大半,上面還有瓦當融化的痕跡,她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殘瓦,“我記得茶寮的老人家說過,紫雲觀覆滅那天夜裡打了一夜的雷?”
長寧望著何宛然手中的瓦當,“這不是普通雷火能燒出來的吧。”都燒融化了,當時的溫度該有多高,難怪迄今都寸草不生。
“是陰火雷。”何宛然很肯定的說,“尋常雷火弄不出那麼重的陰氣,這紫雲觀內的道姑怕是被人殺死的。”
兩人臉色慎重起來,陰火雷也是雷珠的一種,這種雷珠是用陰火提煉而成,使用後會形成極陰之地,極陰之地最吸引陰魂,如果使用後不及時清理,當地很容易會形成鬼窟。
“鶴兒,你能看到什麼嗎?”何宛然問。
“暫時沒有,它們能在這裡這麼久,想來應該有幾分手段。”長寧說。
兩人正想入內,觀內走出一名黑衣大漢,看到兩人時一愣,拱手行禮道:“兩位道友有禮。”那黑衣大漢修為沒兩人高,但能毫髮無傷到此處的人,不是有法器護身就是有修為防身,這樣的人都不是他們可以得罪的。
何宛然拱手還禮,“道友有禮,我同師妹路過此處,不想入城借宿,又聽說此地為大凶之地,就想過來借宿查探一翻,不知道友在此叨擾了。”
黑衣大漢爽朗笑道:“荒郊野外哪有先來後到,兩位道友請進,我們也是聽說了這大凶之地傳聞到此的。”
“道友可曾在此處搜到陰魂?”何宛然問。
“沒有。我們打聽到的訊息是此處被雷火損毀,可雷火之下怎麼還會有極陰之地?”黑衣大漢也就是陳大不解道。
比起五行雷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