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長寧的熱情,這名女修顯然淡然不少。她正是在蒼洱秘境後便失蹤的楊芷寧。太上宗那麼多師姐妹中,楊芷寧給長寧的印象頗深,不僅是她入門之初的走火入魔,之後幾次遇到總讓她覺得這師妹不簡單,她身上應該有不少底牌。不過長寧自己也有不少底牌,她也沒全告訴別人,自然也不會去想探聽楊芷寧的。
後來她在蒼洱秘境失去蹤跡,宗門一直以為她死了,有幾個先生還曾惋惜過,可長寧總覺她不是那麼容易死的人,她一度曾懷疑過楊芷寧是別的宗門派來的細作,還跟大師兄提起過她。大師兄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根據這件事教導過長寧,太上宗每十年都會有很多別派的細作前來,這種事各宗門都有,太上宗在別的宗門也有細作,外門弟子人數多防不了,他們只要保證內門弟子中沒人是細作即可。長寧聽了也就沒繼續在意楊芷寧的問題,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裡再遇她。
長寧並不是自來熟的人,對陌生人也沒那麼熱情,對救命恩人敖初她也只有感激,並無太多的親近,如果這裡沒有祖翁,她遇到楊芷寧頂多私下提醒敖初,可這裡多了祖翁就不同了,她早就懷疑楊芷寧別有用心,現在她又在祖翁身邊,她莫非對祖翁有什麼不軌之心?她不會無故冤枉人,可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將楊芷寧身份直接挑破更好。
長寧的舉動讓敖初、沈摶側目,別看長寧平時對著長輩撒嬌纏磨,怎麼肉麻怎麼來,可那是對最親近的人,面對旁人她的矜持是刻在骨子裡的,待人從來只有溫和有禮沒有親近,這楊芷寧是誰?兩人不約而同的問:“你們認識?”
“阿翁,你離開宗門早,沒見過楊師妹,楊師妹是同我一同入宗門的道童,不過她先前在一次秘境中失蹤了,大家都很心急。”長寧對楊芷寧淺笑道:“楊師妹,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我沒事,有勞你們費心了。”楊芷寧心裡冷笑,太上宗會有人為自己擔心?她這是在說笑嗎?“想不到沈道友的祖父也是太上宗的弟子。”
“我就是我祖父引入宗門的。”長寧說,“楊師妹你這些年一直在瀛洲嗎?”
楊芷寧冷淡的點頭,“是的。”
一旁的男修看了長寧一眼,偏頭笑問楊芷寧:“阿寧,你認識這位道友?她為何叫你師妹?你們以前是一個師傅?”一個築基小修士叫金丹修士為師妹,這算哪門子規矩?
“我哪有福氣拜元嬰道君為師。”楊芷寧語氣平靜道,“我在宗門不過混日子罷了。”
“楊道友你何必妄自菲薄,天下能有幾人跟你一樣,二十出頭就結金丹了。”旁人恭維道,楊芷寧容貌出眾,修為又高,又是少見的煉丹師,大家都樂意跟她結交。
“那是我離了宗門後有幾分奇遇。”楊芷寧說,“沈道友,我還有點事,少陪了。”
她素來性冷,沈摶和敖初早已習慣,楊芷寧煉丹術極好,手藝好的人誰沒一點傲氣?兩人並不在乎,可她這麼對長寧就有問題了,沈摶疼長寧若命,哪裡忍得了她如此對寶貝孫女?敖初更是將長寧劃分到自己同類中,區區凡人也敢如此惺惺作態,簡直不知所謂。
長寧對楊芷寧的態度不以為然,“楊道友自便,只是你離開宗門多年,音訊全無,如今安然無恙,還要給宗門一個交代才是。”
楊芷寧臉色微變,“沈道友你這是什麼意思?”
長寧莞爾,“楊道友修為長進了,記憶力衰退了嗎?需要再看一遍門規?”她斂了笑意,“不過這事不歸我管,等執事殿弟子來了,你自去解釋便可。”長寧之前對楊芷寧熱情是有意探她底細,見她還是跟最早小黃毛時的不知所謂,也不耐煩應付她,要不是看在她是女人,她早教訓她了。受了太上宗十年教育,回頭就想撇開宗門,她以為太上宗是善堂?她被帶回宗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