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清靜些的女觀?”這名女郎聲音清越如玉罄,也十分好聽。
老嫗聞言有些為難道:“我們這裡沒什麼女觀,兩位娘子要是借宿的話,不如去城中客棧。”
紅衫女郎見老嫗面有難色,從荷包中取出一串銅錢,“我們走了一路有些累了,勞煩阿媼給我們備個炭爐。”
老嫗見這串銅錢足有一貫,忙將它塞入懷中,“小娘子稍候,我這就給你拿炭爐。”她開了那麼多年茶寮,很多講究些的人家都不用她茶寮中的茶具,只借個小灶和炭火,她手腳麻利的給兩人備好烹茶的小灶和炭火,“娘子,要水嗎?我這裡有從山上打下的清泉水。”
“不用了。”紅杉女郎從掛在馬背的行囊裡取出一組不起來的陶製茶具,她支起茶具,將一葫蘆清水倒入陶罐。
老嫗見兩人不過要了幾塊炭,就給了自己這麼多賞錢,難免有些不安,“兩位娘子的馬可要喂些豆子?可要進些茶食?我這裡還有醃雞臘肉。”
長寧見茶寮後面放石槽髒亂不堪,她笑著搖頭,“不麻煩老人家了,你請自便。”
這兩名女郎就是長寧、何宛然,她們堅定的拒絕了師兄的十八相送,兩人從太上宗一路往南,一開始是御劍而行,可長寧用來指路的蜂鳥似乎進階了,一直在沉睡,兩人只能憑直覺走,時常走著走著就走歪了,東海、西疆都轉了一圈,最後沒法子只能召出天馬遺蛻一路問路往京城過去。兩人在陸地上辨別方向的能力不錯,總算沒繼續走錯路。
長寧等陶罐中的水煮沸後,將沸水淋在壺身上醒壺,然後再煮一罐泉水泡茶。她這套瓦茶具看著不起眼,實則是用已經失傳的天清澄泥。天清澄泥可以吸收提煉萬物精粹,用天清澄泥製作的茶具是修士的最愛,很多修士都有一套養了幾百甚至上千年的茶具,很多茶具甚至不放茶葉都有茶香味。長寧這套茶具是寶茶祖師伯給她的,她愛若至寶。
“我們今天去山上休息一夜吧。”何宛然說,她這一路走來,客棧裡總會遇到不少心懷不軌的人,好些人見她們是孤身女子,時常半夜不懷好意的敲門,何宛然雖不懼這些人,但也被擾得煩不勝煩,後來兩人就選清靜的道觀借宿,找不到道觀就露宿荒野。
“好,一會問問這裡有什麼山林。”長寧說,等泉水煮沸後,將沸水灌入茶壺中,一股茶葉淡淡的香氣散開,她等茶壺靜置了一會,給她跟何宛然一人到了一杯,兩人手執茶碗品茶。自打有了這套茶具,她每天除了修煉外,就記得養壺了,每日不輟,不然她也不會在茶寮停留。
那老嫗見兩人喝茶,乾脆給兩人抓了一把瓜果松子,“這是我自家炒的松子,兩位娘子嚐嚐。”
長寧笑著接過碗碟,何宛然取出一塊手帕將松子挑出抱在手帕中,手輕輕一用力,抖開絹帕時松子殼已經粉碎,露出了完好的果肉。何宛然這手震住了不少人,好些人都移開了閃爍的目光。老嫗吃了一驚,這紫衣小娘子好大的力氣!
“老人家,這裡附近可有什麼景色頗佳山林?”何宛然問。
老嫗問:“兩位小娘子要去山林踏青?”
“對。”何宛然含笑頷首。
老嫗道:“你們兩個小娘子怎麼能去那種荒山僻壤,萬一遇到危險了怎麼辦?”
何宛然正要說話,卻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老嫗忙去壓茶寮外已蓋上麻布的茶桶,生怕茶桶被震翻。長寧、何宛然尋聲望去,只見不遠處有十來匹駿馬疾馳而來,為首的幾名錦衣華服,顯是貴家弟子,兩人只望了一眼就沒在意,長寧低頭繼續養她的寶貝茶壺,這時茶葉的茶味已經沖淡,她將茶渣沖刷乾淨,用軟巾慢慢的輕柔的擦拭茶壺。
那些人也在茶寮門口停了下來,為首兩名錦衣少年嘖嘖稱奇的圍著何宛然、長寧二人停在門口的天馬遺蛻,“韋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