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活動,你看手臂會不會受限。”梅封緊張道。
海吹紗轉了轉手臂,動了動手指,又活動了肩膀,皺眉道:“還好。”
“明天狒狒的那個手術推後吧,或者叫東院的郝醫生來?”
海吹紗道:“叫郝醫生來吧。”
狒狒情況特殊,人形穩固,手術中恢復原形的風險幾乎是零,讓東院知情的外援大夫來主刀也好。
“沈清夜呢?”
“關五樓的特護病房了。”梅封道,“最棘手的是他那個女朋友,在我那邊,馬醫生正給她做記憶嫁接。”
他嘆了口氣,道:“這該怎麼辦啊。”
海吹紗:“跟特殊綜合辦說了嗎?”
夷光柔柔插了句:“最好不要。”
“也是,去年他們妖代會新修訂了法案,傷醫重判,七年起步,直接移送藏區復羅城監獄。”梅封道,“還是先等等,到時候看情況。小紗,你覺得呢?”
海吹紗摸著傷口處的紗布,蹙眉道:“依你們。”
護士把破傷風送來了,狐狸想跑,海吹紗八方不動,只是挑了挑眉,狐狸就乖覺坐好,遞上了胳膊。
海吹紗熟練的給他做了皮試,夷光的表情很古怪。
“疼?”
“不疼,但很奇怪。”
海吹紗拆開他的繃帶,掀開紗布,看了他傷口的深淺。
“就沒見過主動送胳膊讓人啃的。”
“吸血狀態下,他沒什麼理智,如果我強行去掰開他,你會受傷。”夷光道,“雖說川滇血族不愛雄性的血,但新鮮的血主動送過去,還是有效的。”
夷光白皙的胳膊上,四隻縱深的血洞,旁邊還有獠牙刮傷的幾道血痕。
海吹紗:“要不縫一針?”
夷光胳膊抽了一下,小聲道:“傷口會自己癒合的。”
“當真?癒合的不是咒傷嗎?你這種普通傷也會?”
“應該會。”夷光也拿不準。
海吹紗端詳了會兒,道:“再拿雙氧水消個毒吧。”
打了針,消了毒,一抬頭,見夷光眼裡亮晶晶的,明顯是蘊著淚水。
海吹紗愣了愣,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塊糖,牙咬開,塞進了他口中。
“?”夷光呆愣愣看著她。
“小時候去醫院,打完針,我爸就回給我一塊糖吃。”
“……有什麼說法嗎?”
“獎勵打針不哭的小孩子。”海吹紗道。
她想起,夷光這隻狐狸,其實很水靈。
她說的水靈,是指他疼起來,總是溼漉漉的。他應該是對疼痛十分敏感的型別,每次傷口開裂,有人在時,他面無表情,一切如常。但背地裡,淚水濡溼過好幾個枕頭。
海吹紗見過,他疼得半睡半醒時,默默的流淚。
夷光垂著頭,睫毛也脆弱的垂著。
“甜嗎?”
“酸酸甜甜的。”夷光回答。
“還有一顆,你肯定喜歡。”海吹紗摸遍了口袋,終於在捏出了一顆紅皮奶糖。
夷光說:“這一顆有什麼說法?”
“有。”海吹紗道,“表彰你救我。”
狐狸揚起嘴角,他從海吹紗手掌心捏起這顆奶糖,握在手中。
海吹紗道:“你飛奔過來的樣子,特別帥。”
她清醒後,那些當時被忽略掉的畫面,又被她想起。
夷光出現之前,五樓的病房爆出一聲巨響。
那是他踹門而出的聲響。
還有,她想起了他邁著長腿奔來的樣子,以及光著的一雙腳。
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海吹紗回想起這些小細節時,滿腦子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