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而他自己正捧著一堆水果,一個個把它們放在暖氣片上。
他失血的第二天,會想辦法吃暖的東西,不僅自己,連入口的水果也都不離開暖氣片了。
海吹紗環顧了一圈他的病房,見又多了幾束新鮮的花,問道:“又去打家劫舍了?”
每天,他就像主治醫師一樣,到樓下各大病房巡視一圈,就總能捧回些贈品。
很難說這些東西到底是病友送的禮物,還是病人給這位狐狸“醫生”的報酬。
有次,海吹紗見他提著一架舊手風琴回來,深感不能再這麼縱容下去。
“差不多就行了,別過分。”海吹紗道。
從此以後,海吹紗把他的行為叫打家劫舍。
狐狸就說:“不啊,花不是打家劫舍,是我從垃圾桶裡撿的。”
海吹紗整個拎起花瓶就要扔。
這麼一看,花瓶也是他從垃圾桶裡翻出來的醫療廢品。
“醫院的垃圾桶不要翻!”海吹紗嚴肅道,“很多病菌,還會有交叉感染的風險。”
夷光:“……我看他剛剛扔的。”
“不許撿垃圾,你又不是乞丐!”不知為何,說這句話的同時,海吹紗的鼻樑整個麻了,眼裡也沁出了淚花。
“不要哭了。”狐狸連忙把尾巴遞上去,整個糊在她臉上。
沈清夜今日份的血輸好了,涮好血袋,喝了殘留的淡血水,他眼下的黑眼圈徹底不見了。
如此一來,加上他自己會穿,看起來人模狗樣,乍一看十分亮眼。
捯飭好形象後,沈清夜再次找到海吹紗,要說出他的計劃。
但推開門,看到海吹紗和夷光像是吵架了一樣,氣氛很不對勁。
沈清夜內心暗罵狐狸精壞事,合上門,很是精明的選擇另擇吉日。
剛好梅封過來送飯,見沈清夜精神狀態極佳,面板光潔氣色好,當即提出要他到燻療區涮桶。
沈清夜彬彬有禮:“梅醫生,我有個請求。”
“你說,是對工作安排有意見嗎?”
“不是。”沈清夜道,“我跟我女朋友說,我最近在醫院幫忙做法事,她說她想來看看。”
“……你有女朋友?!”梅封快要被他嚇死了。
“沒正式告白,但也差不多了,我這幾天冷靜下來想了,我想和她同生共死——哦,就是結婚的意思,我打算接受她的喜歡,和她結婚。”沈清夜說。
梅封臉上的表情很精彩。
“誒,可是你檔案上……”
沈清夜驕傲道:“這就是我們血族,痴情是我們最大的美德。”
……和致命弱點。
梅封:“那個……你之前的工作是?”
“道士。”他說,“她知道,我們就是在道觀裡認識的。”
梅封大腦已經罷工了。
“她下週末有時間,已經訂了票。我想拜託梅醫生,那天開啟鎖,讓我能正常的面對她。”
“不是,這不行啊!”梅封道,“萬一你……”
“如果梅醫生不放心,可以全程跟著,我們不咬男人。”沈清夜露出了嫌棄表情,很微妙。
“我的尊嚴無所謂,但我不想讓她看到我這一面。”沈清夜似是為了讓梅封放心,說了句十分文藝的話,“好的血族,不會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亮出獠牙。我們是人,不是野獸。”
被他炫暈了的梅封拍著腦殼,道:“你讓我考慮考慮。”
晚上,夷光蹭三樓一個病房的電視機。
病人是個雞精,過馬路時崴了腳,剛剛把吊板打上。
唯獨她這裡開著電視,但卻沒有看,而是抱著手機看劇刷微博。
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