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是心源性休克,你以後不能再碰酒了。”
“嗯?嗯。”
他坐在她床沿,伸手覆蓋上她的右手背,很輕地摩挲,垂下的眼眸,沉靜的神情,淡而緊抿的唇,一切都是她熟悉的他,近在咫尺,卻又像是莫名地隔了什麼。
他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問了句:“你寧願硬撐下去,也不願開口求我一句。”說著,嘴角顯出一個無奈的弧度,“燃燃,你怎麼這麼倔?”
“我求你什麼呢?”虞燃挪了挪腦袋,很認真地看他,“你不是不願意幫忙嗎?你有自己的底線,也對我說過,你的感情不是無條件的,都這樣說了,我還求你什麼?”
“所以你就陪人喝酒?”
他的語氣涼下去,那種涼意蔓延到她的指端,幾乎讓她清晰地感受到。
“和客戶喝酒,交流感情,酒桌文化。”她微微聳了聳肩膀,“你也見過不少吧,公關經理就是這樣的……”
“虞燃。”他突然低聲喝斥,加重力道按住她的手,目光精銳地盯著她,隱隱藏著怒意,然後剋制住情緒,“你的身體已經不允許自己再繼續糟蹋了。”
“你現在是以丈夫的身份在管我?”
“對。”他幫她掖了掖被子。
“可以,你可以管我,但我有權不接受。喝酒是我的工作內容,我避不開,我只能保證以後多多注意身體,但戒酒暫時不可能。”
“那你現在呢,在和我慪氣?”
她使勁掙脫開他的手,放在胸前,呼吸有些急促,聲音卻很輕緩:“好,不慪氣了,也不兜圈子了。莊非予,我們回到正題上。我和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經過深思熟慮,沒開玩笑的意思,我們的確太不合適了。繼續勉強下去彼此都會很累,你爸媽永遠瞧不起我,我會很自卑,我哥哥的事情也造成了你不少麻煩,你也會不高興,這都是擺在眼前的問題,繞不開,躲不過去,所以我們真的算了。”
這是虞燃第二次說算了,相比上一次平靜中帶著緊張的語氣,這一次說出口卻是坦然,好像更認這個事實了。
“你不該出現我生活中,你不該刻意引誘我。”
說這句話,過了長時間的靜默,她才繼續,聲音有些艱澀:
“我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橫亙在彼此之間的問題太多。我無法被你父母接受,我沒有能力融入你的圈子,這些你不在乎,我卻在乎。你有本事我行我素,不管外面的流言蜚語,我沒那個強大的心理素質,我就是一個自卑,懦弱的女人,我沒勇氣站在你身邊,陪你抵擋那些。你看高了我,我覺得很累,甚至有崩潰的感覺。”
“對,都是我逼你的。”他輕笑,眼眸的光微微一折,“我喜歡你,所以步步為營,用手段逼你成為我的人。我幾乎沒有想過你不能承受外界的壓力,是我看高了你。”語氣微頓,擲地有聲,“不過,我今天實話告訴你,我沒有想過放手,永遠不可能。無論以後怎麼樣,多好多壞,困難險阻,虞燃,你必須和我一起去面對,不能退卻。”
輸液管裡的液體靜悄悄地流動,大理石磚上的光明暗不定。
他陪她掛完了點滴,她想去洗手間,他抱她下床,幫她穿好鞋子,鬆鬆地打好鞋帶。
她起身的時候,頭暈得厲害,身體晃了晃,他有力的雙臂已經扶上她的腰,寬厚的胸口貼過來,感覺到懷裡的她比前些日子單薄,纖細了很多,不由地伸手抱入懷裡,聲音在她耳廓處,帶著無奈的嘆息:“你為什麼不肯求我,是篤定我不會幫忙?燃燃,你應該知道,如果你再開口,我會妥協。”
作者有話要說: 傲嬌男女,但是現實問題的確殘酷。
莊大人的心軟在於燃燃二次開口求他,燃燃卻不是這麼想的,她很清楚意識到自己和他的問題,包括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