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該出現在他身邊,這些早該有人遏制了。”
*
虞燃回到家隨意吃了點東西就倒下睡覺了。
莊非予回來,簡單地衝了個澡,走到床邊,低頭看暖色燈光下她安靜的睡顏。
她清瘦了一圈,下巴尖尖的,眼底淡青色的兩片,唇色有些暗,睡眠中的呼吸細而急促。
他低下頭,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額頭,然後不由地在她額角落下一個吻。
隔天早晨,面對面吃飯,莊非予合上早報,微笑地看她:“前段時間好不容易胖了,現在又瘦回去了,晚上我帶你去吃點好吃的?”
“不用了。”虞燃輕輕地說,“我最近也沒什麼胃口,就在家裡簡單吃點吧。”
“也好。”他伸手覆蓋上她的手背,笑意不減,“燃燃,晚上我們吃牛肉麵。”
她抬眸看他,發現他和莊父長得真的很像,眉眼,鼻子,下頦,精緻,優雅,流暢的曲線,簡直一模一樣,除了那些歲月的痕跡之外。
莊父的話給她了不小的影響。
其實在上車之前,她本打算用自己的口才說服他老人家,後來發現真的沒可能。莊父對她的成見太深,他是個偏執的老人,早習慣發號施令,居高臨下地教導晚輩,不會虛心聽她說一句的。
還有就是,莊父有些話說的沒錯,她的確給莊非予帶來了很多麻煩,而她又沒有辦法幫他解決。
以前,她可以忽視一切隔在他們中間的所有問題,但現在,橫亙在他們中間的就是最現實,無法躲避的問題,像是一把利刃,直戳她的眼眸。
午休的時候,虞燃還在做ppt。
擱在辦公桌的手機響起,她看了看是陌生號碼,選擇無視。
鈴聲又持續了一會,她敲著鍵盤,腦海裡劃過了什麼,立刻低頭,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
“季哥想見你。”
*
晚上六點,城西一棟陳舊的居民樓,外壁脫落厲害,空氣中夾雜著煤炭味。
有人在不遠處對她招了招手,虞燃快步走過去。那人很矮,也很瘦,面孔看上去不到二十歲。
“季哥在裡面。”
“好,我要見他。”虞燃說。
“現在開始不要接聽手機,最好關了。”那人說。
虞燃關上了手機。
簡陋的兩居室,季赭躺在沙發上,手裡夾著一根菸,煙霧很直地上去,近低矮的天花板時,才蔓延開去。
聽到門鎖聲,季赭抬起眼眸,一雙帶著煙霧火星的眼睛對上了虞燃複雜的眼眸。
他挺起背,坐下來:“我今晚要離開這裡了,所以最後找你聊聊。”說著越過虞燃的肩膀,看後頭年輕的男孩,“小火,幫我去買點東西。”
“什麼東西?”小火問。
“煙,礦泉水,泡麵,麵包,什麼都可以。”
小火領命走了,房間只剩下虞燃和季赭。
“你一直在這裡?你到底準備怎麼樣?今晚走是什麼意思?你打算永遠做一個逃犯?”虞燃壓低聲音。
“那你希望我去自首,然後蹲進去,忍受暗無天日的煎熬?”季赭笑著反問。
大冷的天,他就穿了一件格子棉襯衣,下面是條黑色的絲質長褲,光著腳踩在地板上,眼神凜冽,孤獨如雪。
虞燃錯覺,他離她太遠了,慢慢走近了幾步。
“去自首吧。”她說,“我會幫你的,想盡一切方法幫你,哥,你相信我。”
季赭眼眸停滯,片刻後自嘲:“沒料到有生之年還能聽到你喊我一聲哥,感覺真是複雜。”
“聽我的,跟我一起去警局。”虞燃蹲下來,在他的腳步,抬頭,清澈明淨的眼眸對上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