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自己搞定。”那人從鼻子裡噴出煙霧,“不過呢,你那個生意還在繼續做?萬一被人盯上了,就麻煩了。”
季赭輕輕擺了擺手,突然回過頭,竟然精準地盯上了虞燃的眼睛。
虞燃突然想起他曾經說過的話,他說自己的警惕性很高,要是有人在背後盯著他看超過六秒,他一定有感覺。
他看虞燃的時候,嘴角噙著一點淡淡的笑,虞燃有些侷促地點了下頭,轉身回了包廂。
他的笑容緩緩加深。
沒過多久,有服務員端著兩份高檔食材進包廂,其中有虞燃喜歡吃的手撕杏鮑菇,酥皮鵝肝和火焰冰激凌。
“這是對面204包廂的貴賓送的。”
虞燃第一個反應過來,微笑地說:“代我謝謝他。”
季赭,永遠是這麼張揚,到哪都講究排場,派頭。
虞燃動了動筷子,然後又起身,說了句我先離開一下。
她走到204包廂門口,扣了扣門,有個白淨的男生來開門,她環顧了一下包廂,裡面正是熱鬧,濃郁的菸草和烈酒味交織在一起:“季赭在嗎?我找他。”
“季大哥上洗手間呢。”那男生打量了她一番,問得很直接,“你是誰啊?”
“我是他妹妹。”
話音落下的時候季赭從裡頭的洗手間出來。
“季大哥,竟然有妹妹找你呢,妹妹哦~”男生揶揄道。
季赭無所謂地看了他一眼。
走廊的拐角處。
“東西好吃嗎?都挑你喜歡的。”季赭問。
“你老實告訴我,現在都在做什麼生意?”虞燃問。
“不嫖不賭,乾淨生意。”他面不改心不跳。
“那你怎麼會越來越有錢?傑傑和我說了,等他明年上大學,你送他一輛布加迪?”
“我有錢給家裡人花,這又哪兒錯了?”
“如果這個錢是正經渠道來的,那沒事,但如果這個錢……”
她還沒說完,季赭已經拽起她纖細的手臂,用力之狠地晃了晃,似笑非笑:“和你說過多少回了,收回你那套清高的派頭,我多大,你多大,我還用你教啊?對了,你是不是覺得我賺的錢特別的髒,和我這個人似的?”
虞燃被他拽得發疼。
“我給我親弟弟花,管你什麼事。”季赭黝黑的鷹眸攫住虞燃,聲音一份份地冷下去,不停地晃她的手臂,“你憑什麼來干涉我們姓季的?虞燃,你少對我指指點點的,要不是念著爸媽的份上,我動手抽你。”
他手掌很大,手骨很硬,痛得她齒間生寒氣。
她盯著他的眼眸,腦海裡浮現那年生日,他帶她去海鮮酒樓,她見隔壁桌點了龍蝦,輕嘆了一句:“龍蝦到底是什麼味道的?”
他笑:“下個月帶你來,我們點龍蝦。”
那是最熱的一個夏天,氣溫高達四十二度,他在工地做力氣活,早出晚歸,整個人又黑又瘦,洗澡的時候,大手一搓,褪下一層皮,她笑他是蛇人。
一個月後,他領到工資那天就帶她去酒樓吃大龍蝦,還蹲在海鮮區,很龜毛地指揮服務員:“要那隻,那隻動的最快的……不是那隻,是後面那隻,藏起來的那隻,最狡猾的,嘿……”
當時她站在他背後,看見他滿是起球的藍色t恤,心不由地酸起來。
後來吃龍蝦的時候,他一口沒動,坐在她對面喝著啤酒,眼眸是淡淡的寵溺:“我不愛吃這些,你吃就好。”
她一邊吃著鮮甜的龍蝦肉,一邊心酸,久久的。
就如同此時此刻。
“你給我說清楚。”他逼近她,目光又冷又兇,“當我真不敢抽你?”
“哥。”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