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沒了。
胡勁鑫見一旁還杵著個外人,雖然認同寶貝兒子的說法,但是礙著面子還是瞪了胡常枝一眼。
胡勁鑫不認識廖建章,卻是不代表廖建章不認識他。
胡老爺。
這位是?胡勁鑫帶著明顯詢問的眼神看向鄭江停。
這是富月齋的管事,我的一位故人。
胡勁鑫頗給鄭江停面子的同胡勁鑫客套了兩句。
我便先上去了,還得麻煩鄭正夫替我看著常枝一二。
胡老爺放心吧。
胡勁鑫走後,廖建章的整張臉都有些掛不住,胡勁鑫是何等人物,當初這富月齋還是從胡家手下買過來的,就是再蠢笨也聽的出兩家人之間的熟稔語氣,這下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乾笑了一聲,正想著說點什麼好聽的話來,就聽著胡常枝對楚纖道:小纖哥,你不是說帶我去慶豐樓吃宵夜的嗎?我都等了三日了,還沒等著你的邀約,你不是把這事兒忘了吧?
楚纖無奈一笑:你怎麼這麼饞。
我饞還不得怪你們酒樓的宵夜聞名縉城嘛。
你這張嘴啊,慣是會說。
我說的可是實話,你不帶我去爹不讓我晚上出門,若是讓下人去買了回來,這陣兒的天夜宵涼的太快,買回來都不好吃了。
楚纖道:好,好,明兒夜裡我們一道去就是了。
廖建章敏銳的捕捉到你們酒樓四個字,時下縉城裡誰不知道慶豐樓?就是平民老百姓有人花不起那個銀子不知道的,那他作為酒樓同行是完全沒道理不曉得慶豐樓的。
前兒掌櫃的還跟他一通牢騷說富月齋的客不如以前多了,慶豐樓眼下是炙手可熱,當時他也不過敷衍了掌櫃幾句,畢竟他也去過慶豐樓,而且還是好多回,要麼自己得空去吃點宵夜,要麼就是好友喊去吃頓麻辣古董煮暖暖身子。
他去的時候還碰到以前在富月齋當夥計的張賦,當時見到那小子還挺感慨,昔時在富月齋裡木訥話少的臭小子現在竟然八面玲瓏,還混上了慶豐樓的小管事,那時候也沒多想,哪裡會知道慶豐樓竟然是鄭江停開的,時下知道實在是下頭。
廖管事,今兒不忙啊?鄭江停狀似疑惑的掃了一眼身旁快石化的人:做下喝兩杯?
鄭師傅您可說笑了。廖建章連連揮著手,悻悻道:方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鄭師傅可千萬別把話放在心頭。
誒,廖管事言重了,您一貫如此,我如何會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廖建章覺著實在沒臉繼續再這裡丟,且不說以前的過節,眼下反正又是把人給得罪了的,他弱著語氣道:您和公子自便,我這就先去忙著了,有事喚我。
瞧著人灰溜溜的鑽進了後廚,楚纖搖了搖頭:他還真是和以前一點都沒變,捧高踩低,見風使舵。
胡常枝疑惑道:方才那不是你們的舊友嗎?
舊識不是舊友。
胡常枝動了動眸子:甭理會他,不過是狗仗人勢給人跑腿兒的奴才而已。
楚纖會心一笑:你嘴毒起來可沒誰了。
鄭江停瞧著楚纖在笑,心情也暢快不少,他湊過去嘖了一聲:胡公子,你屢屢在我面前逗我夫郎笑,我的臉快不知道往哪裡擱了。
楚纖虛推了鄭江停一把:瞎鬧什麼。
你們倆可別在我面前夫妻恩愛了。胡常枝挑了個白眼,扯了扯楚纖的衣角:快瞧,韓伯父帶著新郎官兒來敬酒了。
鄭江停和楚纖一起抬頭,只見著一身紅袍的李客生今日紅光滿面,披著一身華飾,原本就長得人模人樣的,今下倒是說句儀表堂堂全然不為過。韓穹引著他挨桌敬酒,生怕別人不曉得他是個秀才一般,每敬酒一桌便要文縐縐的引經據典,說幾句書文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