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住那些雜亂的思緒。
如此這般,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沉沉睡去。
今夜晚睡的,並不止韓濯纓一人。
齊應杭回到齊家時,天已經黑了。
他前腳剛回到家,後腳就被父親叫過去問話:“你去哪兒了?也不看看時辰,天都黑了!”
本來就覺得委屈,經父親這麼一問,齊應杭更覺得憋悶:“我去看大哥那個妹妹了。”
話音一落,父親齊天德尚未開口,一旁的大堂哥齊應弘先皺了眉:“你說什麼?你去了韓家?”
齊應杭點頭:“嗯。”
“你去韓家做什麼?”齊應弘雙眉緊鎖。
他還記得伯父的提議,纓纓已經拒絕了的。一聽到堂弟去找纓纓,他立刻緊張起來。
父親語氣不善,大堂哥也這麼兇,齊天杭更覺得委屈。
齊天德連忙幫兒子解釋:“啊,是這樣,他聽說我有跟韓家結親的意思,心裡好奇,就過去看看,肯定沒惡意。”
他並不希望侄子因為胞妹的緣故,和齊家生分。
齊應弘壓低了眉毛。
齊應杭卻道:“結親?結不了親了!爹,你也不打聽清楚!”
“什麼?”齊天德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在她家,看見了太子。太子殿下說她是太子殿下的人,將來是要嫁進東宮的。”
齊應弘瞳孔驟縮,不自覺向前逼近了一步:“你說什麼?嫁進東宮?你沒有聽錯?”
她要嫁給太子?
大堂哥這麼大反應,嚇得齊應杭身子顫了一顫,認真回想了一下:“原話我不記得了,但是基本上就是這樣啊。太子是這麼說的,她也沒否認。怎,怎麼了?”
齊天德也是一臉的震驚:“竟有此事?”
齊應弘抿了抿唇,低聲對堂弟道:“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哦,哦哦。”齊應杭被嚇到了,連連點頭,“知道了。”
他長到十四歲,還從未見過大堂哥臉色這麼差。
齊應弘衝伯父拱了拱手:“大伯,我有點事情要去處理。”
齊天德揮了揮手,讓他自去忙碌。
涼風吹過,齊應弘冷靜了一些。但是一想到堂弟的話,他濃黑的眉就又皺在了一起。
妹妹和太子?
他知道她那次出事,就是太子幫忙救下的。那位殿下還一直抱著她,親自送她回家,直到她醒來後才離去。
難道說,就是那次,太子對她動了心思?若是他先於太子找到她,那是不是就能避免她和太子的見面?
堂弟說,纓纓沒有否認,卻不知是自願還是非自願了。
太子地位尊崇,以纓纓現在的身份,只怕難與其相配。嫁入東宮,是做良娣還是做侍妾?她的性子,可不像是會忍受委屈的。
齊應弘覺得,他需要問個清楚明白。儘管答應過她,不干涉她的婚事。可他畢竟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兄長,總不能真的不管不顧。
他做不到看她受委屈而無動於衷。
雖然已經打定了主意,但齊應弘這一夜仍是睡的不踏實。向來少夢的他竟然噩夢連連,直到天光熹微,才勉強睡了個安穩覺。
次日清晨,韓濯纓起床後,察覺到似乎有哪裡不太一樣。
視線微轉,她發現外間的窗戶半開著,窗臺上放了一枝帶露的花。
韓濯纓心念微動,執了這枝花去問翠珠:“這是你放的嗎?”
雖說她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但還是要再多確定一下。
“什麼啊?”翠珠一臉的茫然,“小姐摘的嗎?真好看。”
韓濯纓搖頭,心想,那肯定是他了。
說起來,以前他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