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這樣,那確實是她不對。”齊天德笑一笑,“她說你為了一個女人欺負她。我還以為你真有了相好的姑娘呢。”
“不是。”齊應弘下意識否認。
不過齊天德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停留太久,他很快皺了眉:“家玉這丫頭淨胡鬧,貴妃娘娘先前還有意讓她進宮,今天竟讓人帶話回來,說教我好生約束她。唉,早知她養成這麼個性子,就該好好管束她,而不是由著她性子胡來……”
齊應弘默默聽著。
齊天德說了好一會兒,才轉了話題:“算了,我們不說她了。你爹孃的忌日下個月就要到了。我前些天還夢見你爹來著,我想今年給他們做場法事,你意下如何?”
提到父母,齊應弘神色微微一頓:“好。”
齊天德望著侄子,恍惚了一瞬,才道:“真快啊,一晃都十五年了,你也長大成人了。”
齊應弘胸口一滯,輕輕“嗯”了一聲。
“你去忙你的吧,我再看一會兒字。”齊天德揮了揮手。
“是。”齊應弘施禮告退。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陰沉沉的,偶爾有風吹過,帶來陣陣涼意。
時間如流水般轉瞬即逝。
初時韓濯纓還擔心齊家玉會再來找麻煩,後來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聽說齊家玉回到齊府以後,就被其父母給拘在家中,跟著一個宮裡出來的嬤嬤學習,不得出門。
當然,這跟韓濯纓關係不大。只要齊家玉不來找她的麻煩就好。
至於齊同知的身世,她旁敲側擊打聽了一下,也沒聽說任何異常。
也是,如果不是骨肉血親,齊家又怎會扶持重用他?齊貴妃的孃家侄子裡,他可是最受重視的那一個。
但馬大伯的那句話到底還是在她的心裡留下了印象,如果有機會了,肯定要驗證一番的。
只不過那日過後,她並沒有再遇見齊應弘。
她依然每日教公主習武,倒也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六公主武功上沒太大長進,人卻是看著精神不少,飯量也比以前大些。
對此皇帝甚是滿意,二月底韓濯纓領俸祿時,還意外得到了皇帝賞賜的布料。都是京城流行的花樣和顏色,韓濯纓很喜歡。
這天結束了學習後,六公主一面拭汗一面輕聲道:“女傅,再過幾天就是上巳節了……”
韓濯纓聞弦而知雅意,瞭然一笑:“公主想告假?”
“嗯。”六公主點一點頭,眼中有些興奮,聲音卻有意壓低了,“二姐姐和陳表姐約我出去玩,出宮去。”
韓濯纓並沒有直接答允,她略一沉吟:“公主要在上巳節出宮的事,皇上和貴妃娘娘知道麼?”
“知道。”六公主雪腮緋紅,“我跟父皇說了,他說,你自己找女傅商量。所以我就來找女傅了。”
見皇帝已然知曉,韓濯纓放下心來:“那行,到時候你注意安全。宮外和宮裡不一樣的。”
“我知道的,有二姐姐呢。”六公主想了想,又問,“女傅一起去嗎?人多熱鬧一些。”
“我不去了。”韓濯纓自然拒絕,教導公主武藝是她職責所在,但其餘時候,她就沒必要硬湊上去去了。
“為什麼啊?”六公主有些不快,“女傅是不想跟我一起去玩嗎?”
韓濯纓自然不會承認,她輕笑著搖頭:“因為那天是我的生辰啊,今年的三月三,我及笄,要跟家裡人一起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