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澤非但沒鬆開,還輕輕晃了晃。
因著他這動作,韓濯纓垂眸看去,只見寬大的衣袖正好將兩人交握的手遮擋得嚴嚴實實。
任誰看到了,也只會覺得是他們離得近,而不會想到他們竟然手牽手且十指緊扣。
韓濯纓想了想,乾脆不再掙開,隨他去好了。
只是如此一來,他們走路的步子不知不覺中就慢了下來。
偶爾看到一個熟人,韓濯纓的心跳就會快上幾分,唯恐給人看出異樣來。
在韓濯纓看來,她已經許久沒有這樣驚險刺激過了。
偏生此地就在清水巷附近,時不時地就能看見一個眼熟的人。
韓濯纓充分體驗了一次又一次緊張。她覺得,今日選擇出門或許是個錯誤,直接在自家後院轉轉得了。
見她停下腳步,謝澤還略一挑眉,似是疑問:「怎麼了?妹妹?」
韓濯纓臉頰鼓鼓的,心裡隱約有個念頭:他肯定是故意的!
「不出去了,回家去。」
謝澤對此倒也不反對:「好啊。」
回來再次碰見了熟人。
韓濯纓儘量神色如常,可早就尷尬得手不知往何處擺放。
回到家後,她才覺得稍微自在了一些。
翠珠已做好了晚飯,但石南星卻不在。
聽翠珠說,他自己用食盒裝了一份帶回去了。
幾人簡單用了飯菜後,天已經黑了。
翠珠匆匆忙忙收拾了殘局後,就找個藉口躲進了房間。
她今晚難得機靈,知道自己不該出現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出現。
於是,便只剩下了謝澤和韓濯纓。
謝澤慢悠悠問:「纓纓,什麼時候才能告訴大家,我是你未來的夫君,而不是你的兄長?」
「你想什麼時候說,就什麼時候說啊。」韓濯纓看也不看他。
「哦。」謝澤故意道,「那我這就出去敲鑼打鼓,說我不是雁鳴。」
韓濯纓心中一緊,伸手便要去掩他的口:「不行!」
「為什麼不行?難道你還真想讓我當你一輩子親哥?」
「肯定不會啊,我們是要成親的嘛。只是這件事怎麼跟大家開口解釋啊?」韓濯纓想想都覺得頭大,「說我為了保住房子騙了大家,說你堂堂一國儲君,也跟著撒謊?我們還要不要在清水巷做人了?」
謝澤眯著眼,慵懶地道:「那你說怎麼辦呢?」
韓濯纓眼睛轉了轉,試探著道:「要不,你以後儘量少過來?時間久了,大家說不定就忘了你長什麼樣了。」
她初時給他化妝,後來不再化了,街坊鄰居不也沒看出什麼嗎?
謝澤收斂了笑意,聲音沉了幾分:「纓纓。」
他本是想逗逗她,而她竟然想讓他以後少過來?
韓濯纓心底一嘆:「好吧好吧,我也沒想出好主意,就……以後再說吧。」
她正自出神,卻不妨謝澤自她身後,伸臂抱住了她:「纓纓,我們都定親了。」
他的聲音裡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韓濯纓點一點頭:「對啊。」
「可你對我,還沒有以前親近。」
韓濯纓心頭一跳,下意識反駁:「誰說的?我們今天還……」
她還坐在他腿上呢,他忘了?
謝澤微微一笑:「嗯?還怎樣?」
他臉上帶著笑,眸中有期待,又有些誘哄。
韓濯纓心念微動,悄聲道:「你低一下頭。」
謝澤問也不問,真依言略矮了矮身,並低下頭來。
韓濯纓心臟怦怦直跳,她仰起頭,大著膽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