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假死一事,韓濯纓原以為宋家是知情的,難道大哥不知道嗎?
她小聲道:「其實大姐姐她……」
「我知道。」宋佑安輕聲打斷了她的話,「齊同知帶來了她的信。」
韓濯纓心想,果然如此,沒道理將假死真相告訴她,卻瞞著宋家人。
「我的事也好,大姐姐的事也罷,都怪不到你頭上去。」韓濯纓輕聲道,「所以你也不要覺得自己沒用。」
她有點不明白,宋家長兄為什麼會這麼想。
宋佑飲了一口茶,心裡暗暗有些懊惱。他不該對她說這些的,不該將低落的情緒傳遞給她。
近來清兮出事,母親以淚洗面,他查來查去,查不到有用線索。他倒是有幾個懷疑的人選,可都沒有證據。
今日母親又提議將雁回接回來,被他拒絕後哭泣不止。
他安慰了一會兒後,讓幼妹蘭蘭陪著母親,自己則來了清水巷。
一是見見纓纓,二也是調節一下心情。
「大哥,你會解九連環嗎?」
纓纓冷不丁地問了一句,宋佑安有些驚訝,卻還是如實回答:「會一點。」
「那你等一會兒。」韓濯纓回房取了一些小玩意。
宋佑安定睛看去,見有九連環、魯班鎖、還有一個精緻的陶哨。
「你怎麼有這些東西?」宋佑安奇道,「像是小孩子玩的。」
韓濯纓紅唇漾起笑意:「不是,是別人送我的。」
她那天不過是偶爾感嘆一句,小時候不是讀書,就是練武,很少玩小孩玩具,謝澤這幾天就變著花樣給她這些「禮物」。
此刻拿出來,雖不明示,可心裡竟有種莫名的暢快和甜蜜。這是獨屬於他們兩個人的。
韓濯纓將魯班鎖和九連環借給宋佑安,讓他拆解。
轉移了注意力的宋佑安飛快解開了九連環。至於魯班鎖,則花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才拆解了六柱魯班鎖。
韓濯纓立刻又遞上「梅花鎖」。
拆解魯班鎖,需要平心靜氣,最忌心浮氣躁。宋佑安在這個過程中,漸漸平靜下來,原本的那些鬱氣也逐漸散去。
他解開梅花鎖後,誠心誠意道了聲謝。他知道,她是在用他的方式安慰他。對他來說,還挺管用。
而韓濯纓則只是笑笑:「大哥開心一點啦。」
她最近感情順遂,對許多事情,都抱有極大的善意。
天快黑了,宋佑安並未留下來用膳,而是提出了告辭。
韓濯纓送他到門口。
臨走之際,宋佑安忽然問:「纓纓,你說的別人是誰?」
「什麼?」
「送你九連環和魯班鎖的別人是誰?」
韓濯纓眨了眨眼睛:「這,很重要嗎?」
「是,你哥?」宋佑安猜測,可能是齊同知想著兄妹自小分離,補給妹妹一個童年。
韓濯纓不置可否,只笑了一笑。
宋佑安沒有追問,翻身上馬,疾馳離去。
韓濯纓回去之後,拿過陶哨,吹了幾聲。
聲音響亮,她心裡也暢快不少。
略一思忖,韓濯纓回房檢視謝澤所贈的耳墜。
開啟那個長而扁的匣子,她看到藍色絨布上躺著一對晶瑩剔透的粉碧璽耳墜。
這耳墜約莫寸長,顏色粉嫩,做工精緻。
韓濯纓對著鏡子卸下戴著的琉璃耳墜,換上了他新贈的,心裡盤算著,得再回他一個什麼才好。
晚間用膳的時候,翠珠驚訝地道:「小姐換了一副耳墜?」
「嗯。」韓濯纓神情不變,「好看麼?」
翠珠毫不遲疑地點頭:「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