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德也是一臉的震驚:「竟有此事?」
齊應弘抿了抿唇,低聲對堂弟道:「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哦,哦哦。」齊應杭被嚇到了,連連點頭,「知道了。」
他長到十四歲,還從未見過大堂哥臉色這麼差。
齊應弘沖伯父拱了拱手:「大伯,我有點事情要去處理。」
齊天德揮了揮手,讓他自去忙碌。
涼風吹過,齊應弘冷靜了一些。但是一想到堂弟的話,他濃黑的眉就又皺在了一起。
妹妹和太子?
他知道她那次出事,就是太子幫忙救下的。那位殿下還一直抱著她,親自送她回家,直到她醒來後才離去。
難道說,就是那次,太子對她動了心思?若是他先於太子找到她,那是不是就能避免她和太子的見面?
堂弟說,纓纓沒有否認,卻不知是自願還是非自願了。
太子地位尊崇,以纓纓現在的身份,只怕難與其相配。嫁入東宮,是做良娣還是做侍妾?她的性子,可不像是會忍受委屈的。
齊應弘覺得,他需要問個清楚明白。儘管答應過她,不干涉她的婚事。可他畢竟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兄長,總不能真的不管不顧。
他做不到看她受委屈而無動於衷。
雖然已經打定了主意,但齊應弘這一夜仍是睡的不踏實。向來少夢的他竟然噩夢連連,直到天光熹微,才勉強睡了個安穩覺。
次日清晨,韓濯纓起床後,察覺到似乎有哪裡不太一樣。
視線微轉,她發現外間的窗戶半開著,窗臺上放了一枝帶露的花。
韓濯纓心念微動,執了這枝花去問翠珠:「這是你放的嗎?」
雖說她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但還是要再多確定一下。
「什麼啊?」翠珠一臉的茫然,「小姐摘的嗎?真好看。」
韓濯纓搖頭,心想,那肯定是他了。
說起來,以前他就讓長壽送過一枝紅梅過來。
「他呢?」
翠珠想了想:「小姐是問殿下嗎?很早就走了啊。」
殿下數次留宿,每次都是天不亮就走了,悄無聲息。
韓濯纓「嗯」了一聲,將花遞給翠珠:「找個瓶子插起來吧。」
「嗯。」翠珠重重點頭,又問,「放到小姐房間嗎?」
停頓一下,韓濯纓回答:「不,就放在他房間裡。」
翠珠也不疑有他,立時答應下來:「好的。」
她不得不感嘆,小姐和曾經的少爺感情還真不錯,還專門給他房間放花,哪怕他並不是天天回來。
因為這一個小插曲,韓濯纓清早的時間就有些緊張了。她勉強用了幾口早飯,就乘馬車進宮。
而此時,謝澤已然在宮中了。
一瞥眼,看見案前青花瓷瓶裡的花,謝澤唇角微微揚起。
他放在她窗臺的花,她應該已經看到了吧?
那可是他天不亮就採摘來的,她肯定會喜歡。
—— ——
六公主發現,女傅今日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於是,她趁休息之際,小聲詢問:「女傅有心事嗎?」
小姑娘說話又輕又軟又慢,但韓濯纓卻著實嚇了一跳。
她下意識搖頭否認:「沒有,沒有心事。」
她只是在不經意間,會想起他的話罷了。
雖然已經過了一夜,可他昨天的話,對她而言,衝擊力無疑還是很大的。
「那行吧。」六公主也不追問,老老實實繼續練武。
韓濯纓有點慚愧,被公主看出走神,這是她這做女傅的失職了。她深吸一口氣,拋卻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