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去邊關嗎?我可以派人將你送到令尊身邊。至於京城這邊……」齊應弘壓低了聲音,「你聽說過假死嗎?」
宋清兮雙眸一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除了我身邊的兄弟,現場無其他活口。假稱你已死亡,再弄一具屍體,瞞天過海,並非難事。等你到了令尊那裡,那人鞭長莫及,難動你分毫。我可以幫你。」
宋清兮一顆心狂跳不止。若真能如此,再過數年,那個人離京就藩,終生被困於封地,未必能將她怎樣。
她倒是忘了假死這一步。
抿了抿唇,宋清兮輕聲問:「我為什麼要信你?」
「你可以不信。」齊應弘沉聲道,「不過,你應該沒有更好的選擇。」
宋清兮清楚,他是四皇子的表哥,就算真殺了她,或是將她送給四皇子,她也沒有一丁點阻止的辦法。
她確實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沉默了一瞬後,宋清兮輕聲問:「那,你為什麼要幫我?」
回答她的是長久的沉默,就在她以為對方不會再回答她時,卻聽他緩緩說道:「因為,她叫你姐姐。」
他看見了那個近乎一模一樣的匣子。
儘管不清楚她在纓纓心中的真正分量,但她如果出事,纓纓可能會難過吧?
而且若她說的都是真的,那四皇子的確過分,她也的確可憐。他自認不算好人,但也不想助紂為虐。
韓濯纓此刻並不知道數百里外發生的事情。
翠珠做好晚飯,幾人簡單用過晚膳以後,韓濯纓就開始對月乞巧了。
今晚月色極好,溶溶月光照在身上,彷彿給人披上了一層銀紗。
翠珠生怕兩人乞不來巧,特意挑選了針孔極大的針和最細的線,為的就是一舉成功。
韓濯纓自小習武,耳聰目明,準頭甚佳。
她先用手指將細線捻了又捻,然後微微眯著眼睛,一穿即過。
「好誒!」翠珠直接鼓掌,「太棒了!」
謝澤只在一旁含笑看著。
韓濯纓笑一笑,謙虛兩句:「還好還好。」
其實她知道自己在針線方面幾斤幾兩,也就是為了一個好彩頭罷了。
翠珠拿著針線,緊張不已,手都有些抖。
「沒事沒事,直接穿就行。」韓濯纓小聲安慰。
翠珠急得滿頭汗,不過好在是成功了。她喜不自勝:「我去放到後院供起來。」
「好啊。」
翠珠拿著穿好的針線前往後院。
此地便又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韓濯纓登時又緊張起來。
謝澤伸手去拿針線筐裡的針線:「我也來試試。」
「你又不是姑娘,你乞什麼巧啊?」韓濯纓伸出手想要去拿過來。
可他偏偏不給她,反而還躲避了一下。
韓濯纓的手不知怎麼就碰到了他的手背。彷彿碰觸到火苗一樣,她飛速收回了手。
然而謝澤卻「啊呦」一聲,蹙起了眉。
他右手緊握成拳,握得緊緊的,臉上卻顯露出痛苦之色。
「怎麼了?」韓濯纓心裡一緊,「是不是被針扎到了?」
謝澤眼眸垂下,靜靜看著她,輕輕「嗯」了一聲。
「嚴重嗎?流血了嗎?是不是很疼?」韓濯纓急道,「給我看看。」
她記得他當初胸前受傷,傷勢極重,都沒哼一聲的。不會是他的手掌被針給扎穿了吧?
韓濯纓擔憂而又懊惱,情急之下,也就不顧及別的了,直接抓著他的手,就要細細檢視。
謝澤輕笑一聲,不躲不閃,大大方方,任由她打量。
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