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市,一個既不晴朗也不溫暖的早上,哥譚大學的學生們迎來了他們的心理學期末考試。
伊文斯把卷子發下去的時候,教室裡響起了一片鬼哭狼嚎,緊接著,門外,皮鞋鞋跟踩在大理石地板的聲音響起,一瞬間,教室就變得鴉雀無聲。
席勒一邊收拾手上的雨傘,一邊走進教室,看到所有人都在埋頭苦寫,滿意的點了點頭。
然後他把雨傘杵在地上,手放在傘把手上,站在教室的正中央說:“這次考試的時間是1小時40分鐘,理論上來講,你們可以提前交卷,但我在這裡監考很無聊,你交上來的卷子,我一定會提前批閱。”
“至少,你得確保你寫的內容,夠我閱讀到你走出這個教室的門。”
“另外,雖然我沒有讓你們分開坐,但最好不要交頭接耳,卷面請字跡工整,不允許使用花體,最重要的是,請一定寫清楚你的名字,我指的是法律名,不要再讓我像開學那一個星期一樣,反覆強調不要寫暱稱了。”
“好了,開始答卷吧。”
接著整個教室完全的安靜下來,只剩下筆尖在卷面上划動的沙沙聲。
哥譚大學從來沒有任何一間教室,擁有過如此濃郁的學習氛圍,布魯斯在下筆的間隙抬頭看了看,坐在他右前方的,是東區鬣狗的侄子,這傢伙十歲出頭就抽菸酗酒、打架鬥毆,是個純粹的壞小子。
但此時他正坐在座位上,10分鐘過去了,他竟然還在埋頭苦寫,或者說他那堆滿酒精和菸草的大腦,竟然還能支援他寫下去。
坐在布魯斯左邊的是哥譚大學很有名的塗鴉小子,他擅長噴繪,經常把各處牆面搞得一團糟,甚至在謝頓執行校園禁酒令時,還把惡搞他的大頭塗鴉噴到了校長室走廊的牆壁上。
他可就要差一點了,這會第一道論述題就寫不出來了,正在卷面上畫各種圖案。
布魯斯憑藉良好的視力瞥了一眼,發現他畫的正是席勒,不過不同於那些惡搞的塗鴉,他畫筆下的席勒,背對著一顆黑色的太陽,雙手張開,一些粒子一樣的花紋正圍繞著他,整個畫面看起來詭異但又帥氣,只是不知道席勒願不願意看在他的精心創作之下,給他多加兩分了。
半小時過去之後,竟然還有超過三分之二的人在寫字,這簡直堪稱是哥譚大學的奇蹟了。
以往期末考試的時候,首先,就會有幾個刺頭直接缺席,座位肯定是坐不滿的,開考兩分鐘,有人寫完名字,站起來就走。
《這個明星很想退休》
開考10分鐘之後,就會有不少人把簡單易寫的選擇題蒙完,扔下筆提前交卷,直接離開。
以往,20分鐘之後,整個教室就剩不下幾個人了,就算留下來的,也不是去寫那些論述題的,只是他們之後沒有安排,趁著教室的清靜睡覺而已。
但現在,布魯斯抬頭看了一眼手錶,已經40分鐘過去了,竟然還有一半的人在寫字。
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提前交卷,就算他們當中大部分人已經絞盡腦汁,在黔驢技窮的邊緣徘徊,但大部分都還是咬著筆,坐在座位上,指望他們那容量不大的大腦能夠再擠出幾個字來給他們寫在卷子上,試圖讓這位教授在看到他們介於文盲和半文盲之間的答案的時候,能夠不那麼生氣。
事實上,就算是心理學的入門教材,其中涉及的各個專有名詞、人名、理論、定義,也都很難。
別提是這幫不學無術慣了的哥譚大學學生,就算是那些美國名校的學生,在進行專題講座之前,也必須得預習,否則就容易陷入大腦一片空白的窘境。
背誦,對於這些大腦已經很久不轉了的學生來說,本身就是一件難事,更別提是在一兩個星期之內突擊背誦了。
等到一個小時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