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似乎是為了取信於這兩個好不容易到來的買主,男人開始了他的講述,其實也沒什麼可講的,就是某天打掃的時候抬吸塵器的動作不太規範,導致吸塵器口偏離,標籤正好就掛在外邊,然後就被吸進去了。
雖然最後標籤被從吸塵器口當中解救了下來,但是繩子被扯斷了,標籤也被劃花了,男人顯然沒辦法把繩子重新接上,也偽造不了新的標籤,下班的時候被老闆發現,就被要求必須得把損壞的商品買下來。
傑森從中讀出了兩個疑點,第一,蝙蝠俠不可能蠢到不會用吸塵器,哪怕日常生活都是由阿爾弗雷德照顧,但是蝙蝠俠的機械操作技能是點滿了的,不光能操作蝙蝠車、蝙蝠飛機,什麼機械裝置到他手上都是服服貼貼,十分聽話。
第二,哪怕蝙蝠俠真幹出這種蠢事,他有一萬種方法在任何人發現之前彌補它——包括但不限於瞬間手搓一條和原本完全一樣的繩子並接上,把劃花的標籤完全的恢復,最不濟,至少也能說服趕來的店老闆,讓自己不用承擔賠償。
但面前這個和蝙蝠俠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就這麼束手無策等來了最壞的結果,這和蝙蝠俠也差得太遠了。
於是傑森又開始旁敲側擊問起這個男人的名字和他的過去,現在店裡根本沒有其他客人,這個男人看起來也是無聊得要命,竟然還真就跟傑森聊起來了。
這個男人是叫布魯斯,但是他不姓韋恩,而是姓戈登,他說他的父母確實是韋恩夫婦,但是在他們被殺之後,韋恩集團徹底垮臺,他也被戈登收養,普普通通的上學唸書,因為沒錢上大學,所以讀了個社群大學就出來工作了。
因為秉公辦案一直想要調查韋恩夫婦死亡的原因,戈登遭到了那些想要瓜分利益的股東的仇殺,在布魯斯剛上中學的時候遭遇了嚴重的槍擊傷害,到現在還癱瘓在床。
因為要照顧戈登,布魯斯幹不成長期工作,只能到處打零工,這家玩具店就是他打的零工之一,可惜剛來沒多長時間就闖禍了。
傑森能夠明顯看出,面前這個男人是希望透過這個故事感動他們好能賣出更高的價錢,這類似於心理操縱,但是太過直白和淺顯,羅賓們都不玩了。
傑森覺得如果按照這個設定來看,這個布魯斯屬於有點天賦但不多,他沒能像現實中那樣在父母死亡之後立刻挑起大梁,或者說他嘗試這麼做,但是沒能成功,導致了韋恩集團垮臺,自己也被踢出去了。
他能一邊打零工一邊照顧癱瘓在床的病人,還長得比較強壯,也能把自己打理的很乾淨,說明他還是有些能力,但也只是比普通人強一些。
而跳出所有這一切故事來看,現在是在夢裡,也就是說如果面前這個布魯斯真是他這個宇宙的蝙蝠俠,那這是他在夢裡的形象。
蝙蝠俠會希望自己是個普通人嗎?
傑森以前沒思考過這個問題,但是他曾經有過許多時刻發自內心的覺得蝙蝠俠矯情,父母死亡真的夠他在意這麼多年嗎?哪怕是親眼目睹,他那能夠讓他戰勝一切的意志力都不足以讓他克服陰影嗎?
傑森也知道自己這種想法未免有些未經他人苦,站著說話不腰疼,並不是他在底層見識過了更多的爛事就有立場去要求別人不痛苦,所以他從來也只是想想,並不宣之於口。
不過此刻他是真覺得蝙蝠俠有點矯情了,他夢中的形象用於逃避痛苦現實的自我意識竟然還真就是個啥也不是的普通人。
傑森總覺得蝙蝠俠對於普通人的生活有過多不切實際的美好幻想,就像那些有錢人成天總是念叨著有錢人也有有錢人的煩惱,有時候當個平頭小老百姓也挺好。
傑森非常清楚,他們念是這麼念,但也不見他們把所有財產拱手讓人啊,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他時常想,既然你們覺得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