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他們”這句話,聽起來像是一個虛擬語氣,很多時候被用在動員令上,的確很有氣勢,至少對普通人來說是這樣的。
但或許是殺人魔之間有一些思維上的默契,傑克並沒有把這單純的當成開戰的號角,他理解了席勒要表達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撕碎他們”。
如果一種怪物擁有自愈能力,那麼對付他們最好的方法並不是刺穿,而是切割,因為任何自愈能力都不可能無上限的恢復肢體,再極端一點來說,自愈能力救不了餃子餡。
“刷!刷!刷!”
傑克每揮動一次彎刀,刀光都如同掛在天上的新月,幾輪新月在他身邊盪開之時,卻又如同包裹著他的花瓣,一點點向外綻開。
第一隻被刀光接觸到的胡狼怪物,脖子、胸腔、腹腔和右側大腿都捱了一刀,皮毛和肌肉未能成功防禦,骨骼也沒有讓彎刀停滯,月光殺人魔的刀光掠過,就像在切一塊已經半融的黃油。
傑克的身影閃爍到那隻怪物背後的時候,月光之下,怪物像被幼童堆疊起來的積木一樣,在他背後倒塌了。
肢體碎塊的橫截面上,不停的閃爍的紫光,可這種自愈能力落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因為被傑克切割出來的屍塊,大小基本一致,不論用哪一塊作為原材料來複活這隻怪物,都至少要憑空捏造出90的肉體。
紫光閃了兩下之後,就像沒電了一樣,徹底的消失了,而那些血腥的碎塊也隨之化為黑水,消失在了地表的縫隙中。
注視著那裡的席勒將頭轉回來,亞瑟也把目光收回,兩人同時看向對方,在目光接觸的一瞬間,亞瑟突然發現了,席勒到底要幹什麼。
怪物被分屍的慘狀在他腦海中浮現,亞瑟多麼希望自己真的是一個狂信徒,能夠用信仰作為心理的最後一道防線,可他不是。
或者說,即使是狂信徒,在見證了擁有無上偉力的神明,也有無法拯救的東西的時候,同樣會感覺到恐懼。
看到馬克胸口的那個月亮符號,亞瑟咬著牙說:“孔蘇……孔蘇……你這個偽善的小偷,你看看自己都做些什麼!”
“你親手製造了兩個罪徒!無可救藥的殺人狂……”亞瑟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的語氣當中帶上了一些顫抖。
這時,他發現,拎著傘刀的席勒開始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向他靠近。
一改之前突襲時讓人目不暇接的速度,席勒開始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皮鞋踩在地面上的時候,怪物們融化時留下的水潭,倒映著他的皮鞋和整潔的褲腳。
刀尖從地面上拖行而過,鏡子一樣的刀面反射當中,月華從腳底逐漸向上攀援,深色的西裝一點點被染成了銀色。
當傘刀被拎起來,豎在席勒面前的時候,刀的一面反射著重新帶上嘴部鐵罩的席勒,另一面,則反射著亞瑟崩潰的表情。
兩人已近在遲尺,中間只隔了一把雨傘,這漫長的接近過程,已經徹底摧毀了亞瑟的心理防線,他跌倒、發抖、開始慘叫。
亞瑟是一個醫生和邪教徒,也是一個邪教教皇,但對於天生殺人狂來講,所有除同類以外的人都是獵物,是破綻百出的受害者。
盯住目標、反覆試探、找出弱點。
傷害、折磨、壓迫,直到對方恐懼、崩潰、失去人性。
讓他們由人類退化為只會吼叫和哭泣的野獸,遵循本能躲避,萬千情緒,只餘恐懼。
這些天生變態狂們,能從這個過程當中,獲得無與倫比的快感,那是他們活在這個世界上必不可少的燃料。
亞瑟無力的伸出手杖,擋住襲來的尖刀,可他面對著的那張臉上,僅僅露出的眉眼當中,那種和人類完全無關的殘忍和冷漠,比任何武器都要鋒利,切碎了亞瑟的意志,當心防破碎之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