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迪之所以想要直接從外牆降到地上,除了建築物裡可能有太多的怪物之外,也是因為他發現,他落在這裡時所在的那一間病房位於醫院住院部的側面,這裡的樓下是一片少有人來的小樹林,沒有喪屍的影子,又很安靜,是最佳的落點。
綁繩子的埃迪不由得想起之前那個被毒液一口咬掉腦袋還能搖搖晃晃的從地面上站起來的喪屍。
當時喪屍的身體還能跟隨本能行動朝他撲過來,要不是毒液一把把它扔出去,那鋒利的爪子肯定會給他來一下。
埃迪越發覺得他做的選擇是正確的,和這種屍首分離都還能動的怪物纏鬥絕對是糟透了的主意,毒液有多少共生體因子也不夠消耗的。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毒液不是不會受傷,他改變因子排列所構成的緻密面板不是完全無敵的,但之所以看起來不會被人類的武器所傷,只是因為共生體因子充足,剛被消滅就能填補,所以看起來像是無傷。
為了保護面罩之下的宿主,毒液必須得犧牲一部分的共生體因子,用於抵消對方的攻擊。
在食物充足的情況下,共生體因子會自然產生,但如果長期得不到食物補充,消耗掉的共生體因此就沒辦法再補回來。
之前毒液得到了好幾次大量的能量,絕大多數的能量被他轉換成共生體因子,如果灰霧不算是共生體的一員的話,那麼毒液目前為止就是最強大的共生體了。
但埃迪還知道另一件事,共生體從人體當中獲取的胺類物質才是他們這個種族正常的食物,能量則更像是強大的營養劑,他們能從胺類物質當中嚐到味道並獲取快樂。
就像是人類或許總有一天能夠透過各種各樣的化學制劑滿足自己生存的營養需要,但恐怕若非狀況緊急,不會有人自願這麼做,因為美食對人類而言是一種享受,減脂期的人類也能活著,就是沒幾個不瘋的。
埃迪擔心力量的消耗會讓毒液食慾更強,而共生體飢餓卻無法大量進食胺類物質是非常痛苦的,埃迪現在還沒搞清楚傳送門爆炸是怎麼一回事,萬一他們要在這裡待很長時間,那毒液就不得不長時間面臨這種痛苦。
所以埃迪認為還是讓毒液保持一種半休眠狀態比較好,在離開醫院之後,他會想辦法找找還有存貨的超市,看能不能囤點巧克力。
一邊想著下一步的對策,埃迪一邊緊緊的把消防安全帶系在病床遮罩固定在牆裡的杆子上,繫好之後,他把頭和尾之間留出的用於緩降的安全帶全部掛在一隻手臂上。
他用另一隻手撐著自己,爬上視窗低頭看了一眼,小樹林裡安靜如常,視野之內最近的喪屍也在兩條街道之外,這是個難得的機會。
可是一低頭,埃迪又出了一身的冷汗,這裡可是八樓,而他是個恐高症患者。
哪怕他早已對毒液的強大有所瞭解,在毒液要求他從高樓上往下跳的時候,他依舊會選擇拒絕,人類就是這樣肉體不強大精神也很脆弱的物種,有些心理障礙就是克服不了。
埃迪嚥了一下口水,深吸了幾口氣,他想,不,不是這個原因,他拒絕當然是因為毒液會允許他拒絕,毒液會在他拒絕之後帶他走電梯,他們甚至曾經慢吞吞的從步行樓梯間下了十五樓,毒液唸叨了一路,但還是陪著他一起下樓梯。
如果毒液真是個兇殘的寄生蟲,就像之前附在生命基金會會長身上的那個暴亂,他肯定是說跳就跳,根本不會管埃迪是不是嚇得要死。
埃迪又回想起來他在神盾局給那些要與共生體合作的特工們講課,訓練他們初步的接受共生體並與他們一起作戰。
那個時候他就敏銳的發現,絕大多數初生的共生體是沒有共情能力的,他們有的只是吞噬的本能,而像藍靈那樣老練的宇宙特工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也只會加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