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娙
坐在主位上的席勒偏過頭,用眼神指了一下左側的座位,布魯斯雖然走了過去,但肢體語言仍顯得有些僵硬,可緊張的也不止他一個,貪婪席勒坐在右側的椅子上緊緊的盯著布魯斯。
“你來這幹什麼?”貪婪問道。
“他是來告狀的。”
“我不是來告狀的。”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然後,席勒低沉的笑聲傳來。
布魯斯轉頭,看著坐在主位上的席勒,彩色的西裝和領帶是最好辨認的特點,這位病態席勒似乎很喜歡打扮自己,但這也並不奇怪。
布魯斯在講述犯罪心理學的書籍上看到過,絕大多數的連環殺人狂都有一定的自戀情結,他們欣賞自己、愛自己,認為自己擁有無與倫比的美麗,會像求偶期的禽類一樣用鮮豔的羽毛打扮自己,這種行為不分男女,也不分年齡。娙
但本質上,他們不是在裝扮自己,而是在偽裝陷阱,等待獵物被鮮豔的顏色吸引,從而毫無防備的跳進他們的嘴裡。
所有生物都有欣賞美麗的本能,美麗的事物容易讓人放鬆警惕,欣賞美的念頭也會擠壓理智,讓人更容易忽略陷阱。
儘管布魯斯已經在心中把警鐘敲響了一萬次,他在見到病態席勒的第一眼,還是在心中感嘆,深藍色的西裝很適合他,白色的鬢角也是。
“好吧,你不是來告狀的。”病態幾乎沒有任何反駁就贊同了布魯斯的話,但這卻讓布魯斯汗毛倒豎,因為病態接著說:“但你在聽到其他人抱怨你的老師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感覺到憤怒?”
布魯斯緩緩的低下頭,但很快又抬起頭,看著病態的臉,齜了一下牙。
病態又低沉的笑了起來說:“好吧,我不是故意想要打壓你的……但你剛剛還是愧疚了,對吧?”
“說點正事吧。”貪婪顯得十分不耐煩,他盯著布魯斯的臉說:“我和傲慢是一個人,我抱怨他幾句怎麼了?倒是你,你和傲慢也是一夥的,要是沒有你,他的作息能正常一半!”娙
“昨天晚上,路西法給我打了個電話。”布魯斯重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他說席勒的作息已經徹底混亂了,或者說,他已經談不上什麼作息了,因為他根本就不睡覺。”
“我知道,這位教授在哥譚的時候,作息也不太正常,他睡得很晚,也從來不睡午覺,但這尚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但現在有點過頭了。”
“維克多也打電話給我說,席勒又去治療康斯坦丁,導致他差點變成一個素食主義者,他的病情沒有任何好轉,可能還更壞了。”
布魯斯的語氣當中透露著一絲擔憂,病態一邊切著盤子裡的食物,一邊問道:“你覺得這是為什麼?”
布魯斯用指尖點著自己的下巴說:“我懷疑,可能是生活環境的改變導致他再次陷入了焦慮。”
“我知道,孤獨症患者大多遵循著規律的生活,他們對於生活中有規律的事物有近乎強迫症一樣的執著,大到每天做什麼事,小到早上幾時幾分刷牙,最好都要有一定的規律,這是他們安全感的來源。”
“可是西蘭花降臨哥譚事件以後,席勒的生活規律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他從哥譚大學來到了阿卡姆瘋人院,然後又去了丹佛的佛羅倫薩大監獄,之後又前往海濱城,如此頻繁的生活變動,恐怕很容易使他精神緊張。”娙
布魯斯儘可能的做出了嚴謹的推斷,可病態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他,只是問道:“所以,你覺得這只是一種短暫的焦慮?”
“我知道在焦慮之外,他的長期精神狀況也不容樂觀,但如果要緩解這種情況,總要先解決短期焦慮,不是嗎?”
“問題是,這並不是一種短期焦慮。”貪婪開口說道:“他的確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