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則借書帖,知道江城外國語大學一位學翻譯的學生急需用到一本絕版書,就在底下回了帖,說自己有這本書且願意借出。本來她是打算把書寄過去的,但是對方不知道是連快遞寄送的時間都等不了還是怕出意外,當即說要親自來青城取書。
老太太那時候身體不好,不便出門,就把這事交給了紀則臨去辦。她老人家交代的事,紀則臨向來是親力親為的,他和對方約了個時間,在公司樓下碰面。
前來借書的是一個男大學生,看上去稚氣未脫,拿到書後他千恩萬謝,還特地說明這本書是為了心上人借的,能不能追到那個女生就在此一舉了。
紀則臨當時對這種借花獻佛的行為不以為意,直到不久後的一天,他收到了一個快遞,那本絕版書被寄回了,此外包裹裡還有一本文學刊物,裡頭夾著一張紙條,言盡了感謝之意。
夾著紙條那頁的文章紀則臨認真看過,他從不專業的角度,可以給出一個上等的評價,因此他還特地看了作者的名字。看到聞月這個名字的時候,他腦子裡短暫地閃過一個念頭——不知道這個姑娘,有沒有被那個男生千里借書的行為打動?
此刻,這個問題有了答案。
那個聞月竟然就是眼前的這個聞月。
紀則臨沒想到自己早就參與進了聞月的人生,只不過是把她推向了別人。命運之箭在兩年前的那一天射出,今天才正中靶心。
“月月,你怎麼會認識這位紀先生?”任驍問。
聞月如實說道:“我之前不是和你提過王瑾珍老師,紀先生就是老師的外孫。”
“那真是巧了。”任驍拉著聞月的手,對著紀則臨感激道:“紀先生,多虧了你,當初要不是你把那本書借給我,我也追不到月月。”
紀則臨眉間微緊,莫名覺得胸口發堵。他看向聞月,半晌才開口不辨情緒地說:“沒想到我和聞小姐之前就有過交集。”
聞月當初只知道書是任驍向青城一個收藏家借來的,但怎麼也想不到會是紀則臨,現在知道了實情,訝異之餘,只能禮貌地當面再道一聲謝。
紀則臨繃著臉:“書是老太太借出的,感謝的話你去了莊園和她說吧,至於借書之外的事,那並非我的本意,你不需要謝我。”
聞月抿了下唇。
任驍似乎沒聽明白,還上趕著說:“要謝的要謝的,紀先生舉手之勞幫了我大忙了。你算是我和月月的半個媒人,等以後我們結了婚,請你來喝喜酒啊。”
紀則臨的眉頭更緊。
青大校門口的保安認識紀則臨,看到他坐在車上,便問也不問,直接放行。紀則臨剋制著情緒,極有教養地向聞月和任驍點頭道別,升起車窗後才沉了臉色。
李特助開車進校,從後視鏡中覷了紀則臨一眼,他沉默地坐在後座上,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他揣摩著老闆的心思,試探地問道:“紀總,需要我去給小小姐重新找個家庭教師嗎?”
紀則臨當初聘請聞月確實是有私心,但也是看紀書瑜和她相處得不錯,他現在不至於因為她不是單身,就把她換了。說起來,他一開始給紀書瑜找家教,就希望對方是有家庭的人,這樣可以免去不必要的麻煩。目前這情況,聞月反倒成了最合適的人選,只是他怎麼也不能滿意。
紀則臨閉上眼,想到剛才聞月和她男友手牽著手,心中就一陣煩躁。他抬手,按了按鼻樑骨,過了會兒才極輕地嘆了口氣,說:“不用了,紀書瑜喜歡,讓她繼續教吧。”
……
任驍在青城待了一週左右的時間,這次來,除了看聞月,他還去見了幾個在青城工作的朋友。他下定了決心要創業、開公司,最近這段時間就辭了他叔公司的工作,到處奔波,拉人入夥。
聞月詢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