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過後,聖駕順利進入紫禁城,毓溪隨著額娘行禮接駕,起身時,便見胤禛身後站著十三弟和十四弟。
幾個月不見,胤祥長個且更壯實了,跟在哥哥身後再不是小孩子模樣,恐怕要不了幾年,就該高過他四哥。
太子妃與德妃上前攙扶太后下輦,可太后只一心找她的心肝寶貝,若在寧壽宮裡,溫憲必然飛奔上前撲進祖母懷中,可這太和殿前,文武百官俱在,只有禮儀周全、端莊大氣的五公主。
「皇上,回宮後先休息半日,切不可太過操勞,國事雖重,龍體才是根本。」
「兒臣遵旨,皇額娘,兒臣送您回宮。」
太后要皇帝留步,由太子妃和德妃送她回去就好,於是皇帝與皇子大臣恭送太后,女眷們都跟著退回後宮去。
一行人到了寧壽門外,太后就命眾妃散了,讓孫媳婦們也跟各自的婆婆去,不必再到寧壽宮來請安。
毓溪自然跟著額娘繼續伺候皇祖母,只是不經意回眸,瞥見八福晉眉頭緊鎖,原本在太子妃身邊的人,不得不一步步挪去惠妃身後。
「都散了吧。」
「是,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人齊聲行禮,毓溪沒敢再多打量,規規矩矩地跟著額娘和妹妹們進了宮門。
內殿中,德妃與太子妃一同伺候太后更衣洗漱,毓溪在一旁打下手,此刻到門外命宮女換一盆熱水,端著熱水再回來時,卻聽太后正責備額娘。
「溫憲若有個閃失,如何了得」太后氣道,「居然還瞞著我,要不是端靜告訴我,我再給老三家的好臉,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溫憲忙哄著祖母說:「我都被三福晉欺負了,您這會兒罵我額娘,那不是連額娘也被欺負了,這才便宜她呢。」
太后生氣又心疼,將孫女的臉頰摸了又摸:「再不能有下回,你是皇祖母的心肝,欺負你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裡。」
放下熱水,毓溪悄悄看額娘,額娘必然是不在乎這幾句埋怨的,可方才那氣氛的確叫人緊張,五妹妹能哄太后高興,但誰來給老人家一個臺階下。
毓溪不禁看向太子妃,妯裡二人眼神交匯,太子妃像是明白她的意思,便揚起笑容,走上前說:「皇祖母,您當著四弟妹的面說德妃娘娘的不是,往後娘娘還怎麼教她規矩和道理。」
太后嗔道:「她們婆媳才不論這些,反倒是最愛受了委屈憋在心裡。」
毓溪說:「皇祖母,您說額娘就是了,別拉上我呀。」
太后不禁大笑,笑話德妃道:「你白疼這孩子,不說為你來哄我高興,先把自己摘乾淨了。」
高娃嬤嬤在一旁說:「奴婢怎麼聽著,老老少少都拿德妃娘娘說事兒,單欺負娘娘一人,這可不成,奴婢可要護著娘娘。」
眾人都笑了,這麼一笑,方才的事就算過去了,太后畢竟有年紀,不堪舟車勞頓,之後歪在炕上和孃兒幾個說說話,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於是只留下溫憲和小宸兒伺候,德妃帶著兒媳和太子妃出門來,說弘晳也才回宮,必然想念嫡母,請太子妃先回去照顧。
毓溪主動來送太子妃,妯裡二人出了門,太子妃才笑道:「我也不會糊弄人,方才就實話實說,倒是說實話,事情解決起來更簡單。」
毓溪很感激:「我是怕皇祖母事後覺著言重,心裡存一件事,老人家無憂無慮的才好,多謝二嫂嫂打圓場。」
太子妃問:「可是,三福晉當真敢欺負五妹妹嗎,還有這事兒」
毓溪道:「說來話長,下回相聚時,我慢慢給您說。」
太子妃笑道:「也好,進了臘月,咱們能見面的日子就多了。」
正說著話,胤禵和胤祥突然跑來,他們像是沒瞧見太子妃,只當四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