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在門前徘徊許久,胤禵終於鼓起勇氣要進門,卻見姐姐大搖大擺從門裡出來,一臉霸道地問:「十四阿哥來做什麼」
胤禵侷促地握緊拳頭,但很快就鬆開了,週週正正地給姐姐鞠一躬:「姐,我錯了,我不該拿那件事取笑您……」
溫憲說:「為了這事兒,十四阿哥可不是頭一回撥侃我,上回你也說錯了,再沒有下回,怎麼就忘了呢」
胤禵很是懊惱,滿心愧疚地說:「是我糊塗沒心肝,姐,要不、要不你打我幾下」
「誰敢打十四阿哥,我可不敢。」溫憲故意說著,別過臉,卻瞧見不遠處宮牆拐角後探頭探腦的胤祥,便沒好氣地嚷嚷,「躲什麼,你也來看我的笑話」
胤祥這才不敢躲了,上前解釋道:「我怕胤禵又犯渾,要是他再欺負姐姐,我可要收拾他。」
溫憲卻好奇地問:「你們從沒打過架是不是,要是真打起來,你們倆誰更厲害」
胤禵立時起了好勝心,大聲道:「當然是我比十三哥厲害,別的不說,但是和九阿哥、十阿哥打架,我打得就比十三哥兇。」
溫憲拍了拍弟弟的腦門:「輕狂什麼,還嚷嚷,若叫人聽去,一會兒宜妃娘娘又該去找額孃的麻煩,走吧,高娃嬤嬤做了水晶餅和奶酥,你們餓了吧。」
「姐……你不生我的氣了」
「我也拿八阿哥的事嘲笑你來著,扯平了,不過你放心,八哥就是累著了
,將養幾日就能好。」
姐姐和弟弟不幹仗,胤祥不禁鬆了口氣,而他今晚和額娘約好了,要去量一量做冬襪的尺頭,這就要往延禧宮去,不能一起吃點心。
溫憲便命宮人攢了一盒水晶餅,要胤祥帶給敏常在吃,姐弟三人在宮門前分開,胤祥帶著點心盒子,來到了延禧宮。
敏常在早已在宮門下等候兒子,聽說胤祥是從寧壽宮過來的,還有一大盒點心,便要宮女小雨分一半出來,去送給覺禪貴人。
她吩咐道:「告訴香荷,十三阿哥聽說了,八阿哥身子沒大礙,休養幾日就能好,別叫她又急出病來,耽誤伺候貴人。」
小雨領命,捧著盒子走了,胤祥這才說:「真是奇了,貴人才是八哥的額娘,怎麼貴人不急,反倒是那香荷著急」
敏常在笑而不語,只管讓兒子坐下,替他脫下靴襪,果然少年郎正長身體,腳掌眼看著又大了幾寸。
「額娘,您和覺禪貴人一起住了那麼多年,可知道她為什麼對八阿哥淡淡的,甚至有些厭惡」
「你聽誰說的」
胤祥苦笑:「這還要誰說嗎,我們都長眼睛。」
敏常在輕輕一嘆,量了兒子的腳長,又量腳背,一面說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宮裡的日子不容易更不簡單,各自有各自的活法,不給別人添麻煩,就十分好了。」
「是……」
「說起來,四阿哥當年在承乾宮養著時,德妃娘娘也剋制了
對兒子的情意,不敢僭越半分。正因如此,德妃娘娘養了你,才十分憐惜我的處境,好讓我們母子時常相見,十分親密。」
胤祥笑道:「我和四哥一樣,都有兩個疼愛我們的額娘,我們比其他兄弟都有福氣。」
敏常在笑道:「可不是嗎,咱們胤祥自然是有福氣的。」
胤祥說:「將來我有了福晉,我的福晉也會一樣孝敬您。」
敏常在直笑得眉眼彎彎:「難道胤祥,真是想媳婦了」
胤祥頓時臉紅:「沒、沒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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