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輕歌心煩意亂,握著話筒的手輕輕顫抖著。
她越想忘記這個混蛋,反而越是忘不掉。
特別是回了一趟京城,爺爺奶奶大姑小姑都對張樂交口稱讚,更是讓她心亂如麻。
他是楚幼薇的。
這個念頭越來越微弱。
反而是另一個念頭,像參天大樹一樣成長了起來。
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爭取。
孟輕歌這些日子,在努力不跟那個擾亂人心的混蛋聯絡。
她打算用時間,來磨滅自己心中不切實際的想法。
剛有了點兒效果,這混蛋卻又打了電話回來。
開口就是一句“你想我了沒有”,孟輕歌這麼久的堅持,瞬間煙消雲散。
“混蛋,不要跟我說這種話!”
女支書咬牙切齒,用了最大的努力,才罵出這句話。
張樂心情大好,絲毫沒在意她的態度:
“喂喂喂,孟支書,你這態度很有問題,我有好事找你,幹嘛一開口就罵人吶……”
孟輕歌咬著銀牙,恨不得順著電話線過去,狠狠咬他一口。
幹嘛罵人?
罵的就是你這混蛋。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本姑娘忙著呢!”
張樂愕然一愣。
沒想到清清冷冷的孟支書,也會爆粗口。
這女人大概是內分泌失調,自己不要惹她的好。
“那啥,孟支書,你能組織一批村民來縣裡,幫我裝貨麼?”
孟輕歌心裡一動:
“張樂,你是說,想要僱傭荒草嶺的村民?”
張樂咧嘴一笑,打了個響指:
“沒錯,孟支書,咱夠意思吧,要不是我跟你是兄弟,這種好事兒能落到你頭上。”
不出意外,這句話又惹來孟輕歌一個字:“滾!”
下意識罵了他一句,女支書想了想,問道:
“給你打工,也不是不行,不過你這黑心老闆,給村民多少錢?”
就算跟張樂的關係很特別,孟輕歌也沒忘了自己是荒草嶺大隊的支書。
張樂笑道:
“孟支書,我還能虧待了鄉親們不成?
你跟大家說,涼茶廠管三頓飯,裝一箱貨給一分!”
孟輕歌哼了一聲:
“一分錢這麼少!”
張樂氣得牙癢癢。
如果女支書現在他面前,自己絕對揪著她的臉,問一句你是不是飄了。
裝一箱一分錢的價格,我在岱山城裡都能找到大把的人。
之所以將這件事給了孟輕歌,一方面是做了順水人情,另一方面也是想給鄉親們增加點收入。
不能叫村裡人戳了自己的脊樑骨,說張家小子發財之後忘了本。
孟輕歌得意的抿嘴一笑。
她能想象得出,那混蛋氣到抓狂的模樣。
哼,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算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饒了你這一次。
孟輕歌也知道,一分錢一箱的價格,其實很高。
更何況,張樂還承諾管飯。
“你要多少人?”
現在還沒到秋收,村裡的男人沒事做,正閒的五脊六獸。
有這種賺錢的好事兒,還不搶破頭。
張樂想了想:
“先來50人吧,不夠再招!”
門外停了十七八輛半掛,就算每個人裝箱涼茶,最少也要30萬箱。
最近這一個多月的存貨,這次大概一掃而空了。
50名裝卸工,裝30萬箱的貨,光是人工費就要3000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