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晚上的紐約中央公園四處可見散步的人群,深秋的夕陽涼風送爽,餘暉透過樹枝照在青色的石板地磚上,像是在冰上放了一把火,談戀愛的年輕情侶把同時邁步落腳當做是默契的證明,鞋子踩在地面上時只發出微弱的聲響。
“彼得,你最近好像壓力很大,是研究專案不順利嗎?”格溫把頭髮撫到耳後,側頭看向彼得說道。
彼得只是沉默的牽著格溫的手,過了一會兒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說道:“專案進行的倒是還算順利,只是最近一直在加班加點的趕工,所以有點累。”
“你可騙不了我。”格溫搖了搖頭說:“你一有心事就會走神,別人叫你也聽不見,剛剛吃飯的時候你都走神好幾次了。”
彼得抿著嘴還是什麼都不說,格溫抬眼看了他一眼,沒有繼續追問,雖然彼得的表情很緊繃,但是從他放鬆的眼尾肌肉能看出來他鬆了一口氣。
可隨之而來的就是愧疚,格溫是這樣善解人意,從來不會逼迫他回答什麼問題,所以隱瞞就顯得格外自私,於是彼得開口解釋道。
“我是有點心事,不過席勒醫生離開了,所以這周的談話也取消了,我也不知道還能對誰說。”
“你最近見過哈里嗎?”
彼得有些疑惑的偏頭看向格溫,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問,格溫笑了笑說:“你真的覺得自己已經難過到必須得去看心理醫生的地步了嗎?為什麼不和朋友說說呢?”
彼得恍然,他輕輕捏了捏格溫的手,牽著她到路邊的長椅上坐下,然後用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臉說:“也不算是看心理醫生,席勒醫生是我的朋友。”
“我對心理學算不上了解,但我也知道席勒醫生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心理醫生,我們都知道,有些職業習慣難以避免,他和你的談話當中也難免帶有專業性質的建議。”
格溫拉過彼得的另一隻手,然後把自己的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說道:“可有的時候你需要的不是專業建議。”
格溫轉頭看向天盡頭的夕陽,並說:“席勒醫生是個成熟的大人,有時候,成熟很好,讓人很有安全感,好像不管有什麼事,只要諮詢他們,他們一定能給出一個可靠的答桉。”
“可有的時候,難過不是靠正確答桉來解決的,我只希望能有人站在我的角度理解我的難過,真情實感的安慰我一下,甚至陪我罵一罵讓我難過的人都好,沒有解決方法也無所謂,或許睡一覺之後我自己就有辦法了呢。”
彼得突然又開始愣神,但那並不是因為焦慮情緒而產生的短暫的思維空白,他只是突然湧起了一種想念,他想到之前他和哈里一起蹲在大樓的頂上,哈里拿著手機怒氣衝衝的罵著那些在網上詆譭蜘蛛俠的人。
彼得記得那個時候,自己對他說自己並不介意,因為那些人不知全貌,此時此刻,他忽然又回憶起心底的那一絲微不可查的開心和解氣。
“你真應該打個電話給他,我聽說前段時間他和瑪麗·簡吵架了。”格溫用一種略顯低沉的語調說:“你知道的,奧斯本先生不太看好他們兩個……”
格溫沒有繼續說,可彼得的心裡已經開始擔憂了,他十分懊惱的揮了一下拳頭說:“老天啊,我都幹了什麼?我忙的得有一個月沒見他了!”
彼得匆匆忙忙的站了起來,然後十分抱歉的看著格溫,格溫走上前輕輕吻了一下他的臉頰,彼得早已不像之前那樣因此而大驚小怪害羞的跳起來,這種程度的親密他們已經習以為常。
彼得只是輕輕抱住了她,把下巴放在了她的肩頭,格溫拍了拍她的背說:“快去吧,待會兒我還得幫另一個我自己刷學分呢。”
彼得低沉的笑了起來,格溫假作氣惱的推開他,又在他的胳膊上拍了拍,轉身離開。
彼得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