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江青皖的這一番話落下,紀瑾年父子幾人均是頓住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尤其是紀修遠,他的眼神裡有著慌亂,雖然在儘可能的隱藏,卻仍舊是被江青皖看的清楚。
紀瑾年好看的眉峰擰起。
“可……我只有這麼多。”
這五十文,還是他攢了很久才攢下的。
瑤瑤更是抱緊了江青皖,小小的孩童,聲音都帶著恐慌。
“要孃親!要孃親!”
她雖然小,但卻也能知道一些,若是孃親走了,怕是就不會回來了。
紀明遠這平日裡最碎嘴子的一個人,這個時候也沉默又緊張的注視著江青皖。
“真的……真的不能不走麼?我以後……我以後不惹你生氣了……我以後少吃點……”
江青皖看到這四口人這幅模樣,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啊這……
她不過是惱火於紀瑾年的自我放棄才會說了那麼一番話,但這幾個人好似是當真了。
江青皖拍了拍瑤瑤的後背,又掃了一眼炕上的五十文,白了一眼紀瑾年。
“給你交罰款都不止這點兒。”
說完後,也沒管紀瑾年如何的詫異,把瑤瑤放在床上後,就囑咐兩個小子。
“家裡的火記得續,別沒等我把郎中請來,你爹就凍死了,從現在開始,有任何人敲門都不要開門,等我回來。”
說完,也懶得去搭理紀瑾年,換好了破舊的大棉襖就準備出門。
“你……真的會回來麼?”
紀修遠聲音含著驚恐,看向江青皖的眼神也帶著不確定。
紀瑾年沒說話,但在看向江青皖的眼神,也有著一絲的慌。
江青皖翻白眼。
“我不回來還能去哪兒?”
說完,就推開房門離開了。
瑤瑤還在哭著喊孃親,被紀修遠拉過來拍著後背安撫。
紀明遠看向爹爹。
“爹爹,她……真的會回來麼?”
怎麼總感覺,不可能了。
紀瑾年也不知道。
對於江青皖,他們都瞭解的太少。
若是以前的江青皖,怕是在遇到了這種情況下,真的會離開,甚至還會把家裡所有的銀錢都席捲一空。
但他們彼此都很清楚,她不是原來的江青皖。
所以紀瑾年最終也沒有說出什麼來,他感受了一下雙腿,只稍稍動了一下便疼的他額頭上全都是汗水,最終只能作罷。
而另一邊,江青皖在離開了家後,憑藉著記憶裡的印象,開始在大雪之中前行。
原身本就是個農家女,孃家更是重男輕女,所以也就導致了原身的底子還算好,即便是走著大雪覆蓋的山路,雖然稍有吃力,但不至於被累死在半路。
她在風雪中摸爬滾打,破棉襖更是不禦寒,沒一會兒就把她渾身都給凍透了。
江青皖最終受不了,左右看了一圈沒人,便從農科院裡把羽絨服給拽了出來。
穿上後,這才感覺自己好像活過來了一樣。
“媽耶……太冷了,我差點兒死在求醫的路上!”
好險,差一點點就凍死了。
她不是個會虧待自己的人,不僅是穿上了羽絨服,甚至還穿上了雪地靴,帶上了棉手套跟棉帽,整個人都被溫暖給包圍住了,若不是怕太引人注意,她恨不得把農科院的小太陽給抱出來!
就這樣一路跌跌撞撞的奔著鎮上而去。
大雪的天氣裡,也沒有人出門,所以倒也方便她行事。
直到遠遠的瞧見了鎮上的輪廓,這才一臉不捨的換回了挨凍的那一套,交了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