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著驚歎聲。
明明紀則臨的年紀比前面的幾個領導要小得多,但氣場卻異常強大,一進場就成了焦點。有的人似乎生來就是處於金字塔頂端,備受追捧的。
任驍看著臺上萬眾矚目的人,想到周兆龍剛才說的話,心裡不是滋味。他了解聞月,她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但是他的腦子卻控制不住地往周兆龍引導的方向去想。紀則臨兩次三番地在他面前提起聞月,或許並不是沒有緣由的。
他其實很想問聞月,她每週末去落霞莊園是不是真的只是去學習,去青水灣又是不是單純地在做兼職。但是他知道這些都不能問,一旦問了,他和聞月之間的信任就沒了。他知道她很看重這個。
演講開始,聞月不好再說話,便打住了,可她的思緒卻因此有些混亂。
周兆龍看到紀則臨送她回校,這本身不是什麼大事,不過紀則臨身份特殊,就很容易引人遐想。她並不是有意要瞞著任驍,實在是這件事特地拿出來說明反而刻意,但之前沒說,現在被周兆龍點破,倒顯得她好像故意隱瞞一樣。
聞月看著臺上的紀則臨,忍不住輕嘆一口氣。打從遇見他起,她的生活似乎處處都有他的影子,不管她怎麼樣躲,都擺脫不掉。
優秀的領導者似乎天然就是個出色的演說家,紀則臨的演講很精彩,他全程脫稿,演講的時候卻十分有條理,就是一些晦澀難懂的商業名詞,他都能有辦法將之解釋得通俗易懂。
一小時的演講博得了滿堂彩。
演講結束後有個自由提問的環節,供底下的學生和紀則臨互動。陳楓興致大發,一直舉著手,終於不負有心人,被點到了。
紀則臨的目光投過來的那刻,聞月心裡頭莫名地一跳,無端惴惴。
陳楓接過學校工作人員遞來的話筒,站起來興奮地自我介紹道:“紀總您好,我是外國語學院的學生。”
“我知道。”紀則臨點頭致意。
“您怎麼知道的?”陳楓驚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她今天既沒穿院服,也沒戴院徽。
紀則臨的目光偏移了兩分,看到聞月時,他眸光微瀾,在看到坐在她身旁的任驍時,眼神就沉靜了下來。
“翻譯家的氣質總是不同的。”
紀則臨逗了個趣兒,全場鬨笑,倒是沒有再去追問他到底怎麼知道陳楓是外國語學院的學生。
聞月心口一鬆,暗自撥出了一口氣。
“紀總,您剛才的演講十分精彩,但是我想問的問題和商業無關,是一個比較私人的問題。”陳楓眼珠子一轉,機靈道:“您知道您在我們學院有個笑談嗎?”
紀則臨輕輕佻了下眉,淡笑道:“我大概知道。”
“聽說之前王教授讓你和院裡的幾個師姐相過親,您問其中一位師姐,這是不是學院委派的任務,有學分拿,這是真的嗎?”
陳楓的提問實在唐突,但紀則臨沒有計較,反而很配合地回答了:“沒想到當初的一個玩笑話會流傳到現在。”
陳楓的表情躍躍欲試,紀則臨才答完,她立刻問道:“這幾年,王教授還有讓您相親嗎?您現在還是單身嗎?”
這個問題點燃了演講廳,讓所有人都沸騰了。窺私或許是根存於人類靈魂裡的雜質,即使在多正式的場合,面對多出色的人才,人們永遠都會想要知道他的私生活是怎麼樣的。
臺上的主持人見場面要失控,擔心紀則臨會不高興,馬上拿起話筒要控場解圍,但紀則臨抬手輕輕一按,示意自己可以回答,之後大方回應道:“我如果有伴侶,是不會介意把她介紹給所有人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現在還單身。
“那……紀先生現在有心儀的人嗎?”陳楓越問越勇,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