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尊大人編織著謊言。
馬嫣兒不知該如何回應,索性低下頭默不作聲。
“這個……”
“不過如今這般境況,似乎有些不合規矩了吧?”
“馬軍侯居於此處自無不妥,然而你畢竟身為女子,長此以往恐諸多不便。”
“依我看,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明日便舉行雙修大典!”
“一旦我們結為同修伴侶,馬軍侯之事,便是我之事。”
縣尊大人坐在一側,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向馬嫣兒宣告。
馬嫣兒倔強地轉過頭,望著床上昏迷不醒的馬元明,心中哀涼如死。
一時間唯有沉默。
“唉!”
“跟你說話呢,你聽見了嗎?”
“我可警告你,你要敢反悔,你爹我可是不顧一切的,那丁掌櫃與你過往甚密,此事我早已知曉!”
“若你膽敢反悔,我就將他倆視為魔宗奸細,統統打入禁錮修士的地牢之中。”
“這裡是我的三河仙域!”
“在此地,我說了算!”
見馬嫣兒始終未曾答覆,縣尊大人便也收起了偽裝,直言威脅。
聽著縣尊大人的話語,想起受傷的父親以及昏迷的丁深,馬嫣兒滿心悲痛,淚水再度滾落而下。
倘若自己違逆心意,恐怕不僅丁深會遭池魚之殃,沈小西等人也將難逃牽連。
即便此刻殺掉眼前的縣令,其背後還有北海郡郡守這尊龐然大物撐腰,屆時又怎會輕易放過自己?
蒼天啊!
為何對我等修者如此苛刻!
為何對我這樣一個弱質女流,施加如此無妄之災!
我究竟有何過錯?
馬嫣兒心如死灰,緊緊咬住嘴唇。
最終,她還是木然地點了點頭。
“哈哈!”
“好極了!”
“你且在此等候,明日我自會派人來接你。”
縣尊大人見到馬嫣兒答應下來,仰天大笑一聲,連床榻上的馬元明都懶得再看一眼,轉身離去。
……
深月樓。
次日,丁深竟然奇蹟般地從昏迷中甦醒過來。
按常理而言,丁深受此重傷,斷不會這麼快便醒來。
然而旁邊卻有個何老怪在照看。
何老怪每回故意將臉盆、椅子扔在地上製造響動,鬧得震天價響。
丁深眼皮不由得一陣抽搐。
到最後,何老怪索性取溼毛巾往丁深臉上灑水。
丁深終於抵擋不住何老怪這般鬧騰,無奈之下睜開了眼睛。
畢竟,何老怪多年以來便不是一個能把秘密藏在心底的人啊!
此刻,丁深滿心疑惑,如何能夠忍受得住如此不明不白的情況?
思及丁深的傷勢雖不至於危及生命,卻也是疲憊至極,損耗修為嚴重。
待他醒來解說一番,再行入定修煉亦未嘗不可。
“我怎會在此地甦醒?”
“那些異族妖兵已然退去?”
丁深強行支撐著坐起身來,只覺全身骨骼劇痛,彷彿經脈受損,鮮血從傷口緩緩滲出。
“此情此景,你有何解?”
老何在一旁瞪圓了眼睛,驚愕不已。
在他守護丁深之前與之後,丁深都未曾踏出過房門半步。外界發生何事,他全然不知,唯有等待丁深醒來告知詳情。
不想反被丁深問得啞口無言,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此事若非向你詢問,又能問誰?”
“你不是自始至終都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