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玉璣覺得這個人說話很氣人,但偏偏切中了要害。
如果只是挑動叛亂,以秦開疆在安南的根基,至少能做到雄踞一方,即便在混亂中,也不是尋常高手有資格刺殺的。
所以,養蠱很關鍵。
可她也清楚,秦牧野這麼說,不過是緩兵之計。
而且自己親手配置的藥,都沒辦法讓他支稜起來,足以說明他身體已經虧空得不像話了。自己雖然有調養的方法,但本源傷成了這樣,即便花費大量錢財購置名藥,也未必能夠成功。
這麼多錢,自己可負擔不起。
所以說,怎麼辦?
放棄養蠱,直接殺了他?
秦牧野見她臉色陰晴不定,用腳趾頭都能猜到她正在糾結要不要殺自己。
現在忽悠她送自己回京,火候還沒到。
得再潑一瓢油:“白姑娘,我覺得有人想害你!”
白玉璣纖眉一擰:“你還想挑撥離間?”
秦牧野攤手道:“是不是挑撥離間,姑娘能不能聽完我分析再下定論?”
白玉璣沉吟片刻,點了點頭:“你說!”
秦牧野深吸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把我抓出來的,但以我身份的敏感程度,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我從京都抓出,必定做了極其周密的準備。
我入京之後沉迷享樂,酒色財氣之中,卻從未沉溺過色相,這件事情雖不算人盡皆知,但也不難調查。
你們計劃如此周密,為何偏偏漏掉了這個?”
“……”
“你作為綁架流程的最後一環,想必是有人承諾過你,允許你竊取我們秦家的血脈。如此應當保證我的安全才是,可結果我差點死掉。”
“……”
白玉璣一直都沒有說話,但臉色已經慢慢變難看了。
因為秦牧野說的句句在理,剛才秦牧野都不是差點死掉,而是有段時間真的失去了生命體徵。
以組織的能力,不可能犯這麼多低階錯誤。
秦牧野趁熱打鐵:“殺我,是為了挑動我爹叛亂,暫時留我,是為了給我爹必殺一擊,你的同伴中卻有人希望我直接死掉。
如果你們組織人多,想法產生分歧,我也能夠理解。
可我不確定,那人讓你白跑一趟,究竟只是為了糊弄你,還是有別的目的?
如果我估的時間不錯,你為了救我,至少已經浪費十二個時辰了吧?
這是逃跑的黃金時期,你想要取我的血脈,理應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可現在過了這麼久,咱們還在京北三百里以內的山中。
我自然不懷疑姑娘有能力繼續隱匿行蹤,但若姑娘的行蹤被人賣了呢?”
聽到這話。
白玉璣頓時面色劇變,當即纖指蜷縮,含入口中吹了一個口哨。
下一刻。
山洞外影影綽綽,似有人四散而去。
秦牧野的這番話,徹底將她心頭的疑雲給戳破了。
自己之所以加入組織,並且親自跑這一趟,就是因為秦家的血脈。
可有人下了死手,而且是自己一眼就能看出不對勁的死手。
下手的人,很可能已經做好了自己回不去的準備。
最好的方式,就是借朝廷的手。
她知道秦牧野在挑撥,可挑撥的正是地方。
她沒有說話。
秦牧野也沒有說話。
雙方就這麼僵持著,這一僵持就是一炷香。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材嬌小的蒙面女子進了山洞,與她耳旁耳語了幾句便離開了。
白玉璣臉色沉了一會兒,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