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得到這個肯定的答案。
秦牧野譏嘲一笑,便靠著窗欞,閉上了眼睛。
他很累。
體魄底子太差了,趕過來的確已經耗費了他大部分體力。
但更多的是心累。
白玉璣很坦誠,但坦不坦誠已經無所謂了。
他即使不來,也能知道大部分事情,之所以過來,就是合理地終止演戲。
沒意思。
“秦牧野!秦牧野……”
白玉璣叫了幾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她感覺胸口悶得難受,她不知道秦牧野為什麼會突然趕到這裡,但既然人已經到這裡了,就一定是抱著懷疑來的,多問幾句總能理出一些脈絡。
她很生氣。
不是氣秦牧野對自己發怒,因為以秦牧野的立場,不發怒才是不合理的。
她只是氣,雙方明明是仇人,自己只是報仇,為什麼還要心虛,甚至第一時間還想著向他解釋?
自己點頭同意這個計劃的時候,明明已經想到了後果,後果來的時候,為什麼還要難過?
而且……南詔並沒有露出太多破綻,自己明明可以死不承認的,為什麼要承認?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胸悶的感覺卻絲毫沒有消散,咬了咬牙問道:“秦牧野!你就不想多問幾句麼?”
秦牧野眼睛都沒有睜:“還問什麼?沒罵你是我最後的涵養。”
“你!”
“你應該慶幸,咱們兩個同生共死,我還想留著命把姑姑撈出來,不然咱們不可能坐著說話。現在,離開我的馬車!”
“呼……”
白玉璣連著深呼吸了好幾口,眼前才不那麼發黑,手伸進懷裡摸索了一陣,遞給秦牧野一顆丹藥:“我可以下車,但你現在氣血很紊亂,先吃了它。”
秦牧野接過丹藥,直接從窗戶丟了出去:“下車!”
白玉璣:“……”
沉默良久。
她把到了嘴邊的“對不起”嚥了回去,隨後跳下馬車。
秦牧野靠著窗子閉目養神。
現在他腦子裡沒有任何其他念頭,只在思考如何幫秦延瑛脫罪。
死刑是不可能的。
但判個十幾年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個節骨眼,皇帝必須把兩邊的情緒都照顧到。
可秦牧野覺得她沒罪,所以一天牢飯都不應該吃。
只是偌大的京城,必須找到一個有足夠分量的人為秦延瑛站臺。
有分量,並且有可能幫忙的,除了李星羅他想不到任何人。
可秦家與李星羅不能說點頭之交,只能說毫無關係。
以京都目前的局勢,她不可能不愛惜羽毛。
而且。
就算李星羅真願意冒著得罪妖官群體的風險為秦延瑛出頭,只憑她一人的分量,也怕是遠遠不夠。
所以說,真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秦延瑛入獄?
雖說朝廷不敢真動秦延瑛的性命。
但入獄跟入獄也是不一樣的。
有的獄,三天一小刑,五天一大刑。
有的獄,進去跟回家一樣,吃的用的比外面都好。
所以……該怎麼破局?
“砰砰砰!”
有人敲響窗欞:“少將軍!”
秦牧野飛快掀開窗簾:“姑姑願意見我了?”
那個禁軍嘆了一口氣:“教頭讓您別跟著了,千萬不要跟這件事情扯上任何關係。”
秦牧野沉默了一會兒,沉聲問道:“想救你們教頭麼?”
禁軍連連點頭:“想救!”
秦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