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入戶強殺我懷孕的妻子。天子腳下,卻如此囂張跋扈,視妖官親眷如草芥,還請鄭大人務必給我做主啊!”
鄭旺頓時換了一副面孔,神色慼慼然地安慰道:“扈煥大人放心,此事我定還你一個公道。我們走!”
說著,便帶著鴻臚寺的人離開了。
押送秦延瑛的小吏想擒住秦延瑛的肩臂,可被秦延瑛瞪了一眼,又都縮了回來。
目送鴻臚寺的人押著涉案者浩浩蕩蕩地離開。
陳隧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捏了捏拳頭就提腿欲走。
可剛走兩步,就被秦牧野攔下:“姑父,你要去哪?”
“我去找陛下求情!”
“你這樣,除了把自己也陷入泥潭,什麼作用都不會起到,你忘了我姑怎麼交代你的麼?”
“……”
陳隧鋼牙緊咬,腮幫的肌肉如樹根一樣鼓了起來。
他如何能夠不知道?
現在的他,之所以能夠得到皇帝器重,就是辦案的時候,從來不怕得罪任何人,也從未有過徇私,皇帝讓他幹什麼,他就會毫無私心地去辦。
一旦現在去求情,皇帝對他的信任就會頃刻間土崩瓦解。
只是……
陳隧深吸了一口氣:“可是京都裡,能幫你姑的,只有我了!”
“未必!”
“還有誰?”
“過段時間就是萬族科舉,我們秦家人會到!”
秦牧野當然不會說變數在李星羅那裡,只能先拿秦家敷衍一下。
陳隧苦笑一聲:“秦家人出面自然有用,但最多也只是折中,你當真覺得……”
秦牧野沉聲打斷:“總好過自斷一臂!姑父,如果連你都失去陛下信任了,那我們豈不是連案情進度都不配知道了?”
陳隧沉默了好一會,只能艱難地點點頭,神情苦澀道:“你說的對!你先回家吧,這件事情我來想辦法,未必沒有轉圜的餘地!”
“嗯!”
秦牧野點了點頭,隨後便上了馬車。
禁軍伍長見狀,趕緊跳上馬車頭:“少將軍,我來給您駕車!”
“多謝!”
秦牧野道了一聲謝,旋即看向白玉璣:“上車!”
這是一個時辰來,他第一次跟白玉璣說話。
白玉璣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但想想他應該只是不想把事情鬧得更亂,跟對自己的態度沒有關係。
輕吐一口氣,上了馬車。
一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白玉璣心情無比複雜,心虛與憤怒交織在一起,卻說不出哪種情緒是對的。
她是復仇者,無論用處什麼下作的手段,都是理所應當的。
任務的目的,幾乎是完美達成。
可過程卻跟想的完全不一樣。
秦延瑛不需要自己引導,只憑直覺就找到了扈煥。
也根本不用自己挑撥,下手毫不拖泥帶水。
一連串的意外。
讓她無比恍惚。
她看了秦牧野一眼,卻只見他半閉著眼睛,絲毫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換作以往,他只會像尋常情竇初開的少年,一刻都不浪費共處的時間。
白玉璣知道。
這才是仇人間應有的樣子。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感覺自己說不出的難過。
不一會兒。
馬車停了。
秦牧野徑直走到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沒有半點交流的意思。
白玉璣在他門前駐足了一會兒,腦海裡忽然冒出了那天晚上的場景。
“你負責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