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你離開總部以後。”白重山道。
“那麼早麼？”林靈聞言驚訝。
“差不多是那個時候。”白重山道：“你離開以後有一陣子我特別彆扭，老感覺少了些什麼，就想起來你在總部時的各種好，胡思亂想了一些，突然有些挺自責的。”
“自責？”林靈疑惑。
“是啊，自責。”白重山點頭，“你剛到公司的時候，就像一張白紙一樣那麼信任我，我把那麼多工作壓到你頭上找平衡也就算了，還胡言亂語的往你腦子裡塞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想法，還在你被綁架了最難受的關頭非但沒有安慰你，還直接就斷了曾經承諾你的未來，想想其實挺對不住你的，無論作為老闆還是朋友，都挺對不住你的。”
“我沒怪你。”林靈道。
“我知道，從你對你家人的態度我就知道了，你不會怪我。”白重山道：“你把我當成了親人，所以我就更自責了，因為我在你最需要親人的關頭沒有給你任何親人應該提供的一切，只給了你冷血的一面，讓你看到了我是多麼的冷血。”
“並不是。”林靈道。
“你當然認為不是，因為你太善良了，我用了盡心機想要把你變成一個壞人，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壞人，最後你還是變成了現在這個傻乎乎的樣子任人欺負，你從根兒上就不是一個當壞人的料。”白重山嘆息道。
“我算不上是個好人吧？”林靈自認為自己還是十分心狠手辣的，至少在職場上，她自認為自己絕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人，因為她用人只有一個原則，有用留下，沒用就滾！
“這就是我最自責的地方，我把你教成了一個自以為是壞人，然而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當壞人的人。”白重山道：“就像影山那個事，他害了你，差點把你害死，你怎麼做的？你把他打了一頓，當著他的手下把他打了一頓，自以為羞辱了他，但只是讓他在心裡記恨你而已，而現實真正的壞人呢？真正的壞人會怎麼做？你不知道嗎？”
“毀其根本，斬草除根。”林靈道。
“你都知道，但你就是幹不出來。”白重山道。
“好吧，我承認我算不上一個真正的壞人。”林靈道：“所以董事長你到底想說什麼？”說了半天林靈也沒聽到白重山的重點到底是什麼，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到底想說什麼呢？
“我想說的你還不明白嗎？”白重山問道：“你的那個家，它早就已經不是你的家了，他們家裡沒有你，從來沒你的位置，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啊？我一個本來把你當做找平衡的工具的人都能在相處中把你這麼善良的人當成親人，可是他們呢？他們把你當做親人了麼？甚至他們把你當做一個人了麼？沒有，你在他們面前從來都只是一個工具，一個他們能賣你就不捨得賣牛的工具，一個為哥哥攢彩禮的工具，一個為弟弟蓋房子的工具，一個他們缺錢花了可以拿錢的工具，他們為你著想過嗎？沒有，一次都沒有！所以，算了吧，去找一個喜歡的人，建一個自己的家，不要再奢望從那個從來沒給你留下位置的家裡尋找親人和溫情了，你找不到的。”
“但我還是不明白。”林靈道。
“不明白什麼？”白重山問道。
“你跟許斷是有仇的。”林靈道。
“是，我跟他有仇，到現在有機會我也想弄死他。”白重山點頭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替他說話？”林靈問道。
“我跟你說過，讓你離開總部以後我不是挺後悔自責的麼？”白重山道。
“嗯。”林靈點頭。
“所以我就偷偷讓人把你在礦泉水那邊時的監控給送了過來，想看看你怎麼樣。”白重山道。
“偷看監控？這麼變態的麼？”林靈道。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