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只要肯跟他們合作,很多事情都有談判的餘地。”阮經貴嘆道:“他們去年攻打會安的時候,跟葡萄牙人還真刀真槍地幹過。一轉頭居然兩家就坐在一起談生意了。為兄去年來這裡和談的時候,葡萄牙人的代表還特地幫他們來勸過我。海漢人就是一幫重利輕義的商人,只要利益相關,沒有什麼是他們不能拿出來談的。”
阮經文愕然半晌才道:“早知如此,又何必打這一仗,看到海漢兵臨城下,朝堂高官們就應該審時度勢。找海漢人和談才是啊!”
“那時候已經為時已晚!”阮經貴搖搖頭道:“若是海漢尚未發兵之時,或許此事尚有談判餘地。但他們調集數千人跨海而來,這開銷得多大?海漢民團攻到順化城下的時候,就已經沒有達成城下之盟的可能了。不破順化,他們又豈會甘心收兵!”
兩兄弟在站臺上長吁短嘆一陣,也知道這已經是無可更改的現實,無論南越朝廷當初選擇對抗還是順從,最後都免不了被海漢擺佈的下場,最後打這一仗,也不過是徒增雙方的消耗而已。南越朝廷選擇了一種更為壯烈的方式來退出歷史舞臺,但對於失敗者而言,他們的行為最終也只會被後人當作錯誤的教訓。
“往後退往後退!”有穿著黑衣的警察走過來,揮動手裡的警棍示意站臺上的這些等車的人退出到一定的安全距離。
站臺上的蒸汽機車頭已經完成了加煤預熱,嫋嫋蒸汽從排氣管裡不斷地排出,在站臺附近形成了一道霧氣屏障。穿著藍布工作服的火車司機昂著頭快步走來,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爬上了火車頭的駕駛室。
在火車線路通車初期,駕駛火車的工作還是由交通部的幾個穿越者來完成的,不過這種蒸汽機的駕駛非常簡單,在經過半年的培訓之後,首批十名歸化民司機便上崗接過了這個工作。如今整個鐵路系統的執行和維護,一線人員全部都已經換成了歸化民。
帶領這批新移民的民政局幹部向站臺工作人員出示了票據,然後便招呼阮氏兄弟等人上車。這一列火車只掛了一節載人車箱,另外三節車皮都是拉著從港口卸下要運往田獨工業區的各種生產原材料。大概也是吸取了前期的運營教訓,現在載人的車廂都是掛在整列車的最後一節。以免讓乘客全程被煤煙和蒸汽給糊一臉。
眾人滿懷新奇地進到車廂中,但這裡面的陳設卻的確讓人有些失望,空蕩蕩的車廂裡除了長條板凳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而地板上也是厚厚的一層煤灰,看起來甚至還遠遠不如移民隔離營區的宿舍乾淨。
阮經貴略帶嫌棄地用袖子拂去長凳上的塵土,才勉強坐了下去。如果不是知道現在要去的勝利堡距離這裡足足有十里路,阮經貴真的不太願意乘坐這種髒兮兮的交通工具。
阮經文則沒有他兄長這麼講究。左看看右看看,根本停不下來。這車廂也沒有專門的窗戶。就只是在原本敞篷的貨車車皮上支起了一個竹木結構的頂棚而已,四面八方都可以把頭探出去張望,倒是很適合阮經文這種好奇心重的人。
這車廂裡除了他們這批新移民之外,其他的乘客幾乎都是穿著藍布短衫工作服的歸化民。這些人顯然已經習慣了從移民隔離營區出來的這些新人在這裡上車,因此對他們的存在並不是很在意,自顧自地聊著天。
等了片刻,這列火車還是沒有啟動的跡象,坐在阮經貴旁邊的一個黑臉漢子便躁動起來,將頭探出車廂向站臺上的工作人員問道:“怎地還不發車?這害人遲到可是要扣工餉的!”
那工作人員擺擺手道:“別急。有首長要乘車,在調車皮。”
黑臉漢子聽了之後便沒有再追問下去,悻悻地縮回頭坐回到自己位子上。阮經貴問道:“這位兄弟,為何首長乘車還需另外調車皮?這裡明明還有很多空位啊!”
那人笑笑道:“新來的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