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沮喪的模樣,還拉著那名戰俘叫道:“武兄,原來你還活著!我是阮經文,是我啊!”
阮經貴一看。這人自己也認識,正是南越水師的一名參將,名叫武森。這武家跟阮家也算世交,武森與阮經文自幼便結識,可算是情同手足。但海漢人攻打順化的時候,武森沒有選擇在城內避戰。而是去了第一線與海漢人作戰,結果據說是率部在江面巡邏時盡數被海漢人的火炮所擊沉——這一段還被剪輯進了海漢宣傳部的戰爭紀錄片裡,只是當事者根本無緣得見。
武森戰死的訊息傳回順化,作為好友的阮經文自然是傷心不已,只是他自此戰意全無,最後並沒有選擇與海漢民團作戰來替自己的好友復仇,而是聽從了阮經貴的勸說。徹底放棄抵抗,直接率部投降。
不過阮經文沒有想到,在輾轉多日之後,居然會在海漢人的大本營見到原本已經戰死的好友。他一見之下心情難以自控,便衝出去拉住了武森。旁觀的警察還以為他要生事,自然是不管不顧地衝上去打翻再說。
阮經貴趕緊躬著身子向旁邊的軍方和民政部的人說明了情況,讓他們知道這只是一場小小的誤會。倒是被阮經文拉住的武森在最初的驚嚇過去之後,便立刻冷靜下來,站起身掙脫了阮經文的手,對他怒斥道:“看你這毫髮無傷的樣子,想必是已經投了海漢人吧?我水師數百將士命喪香江,竟然就是為了保護像你這樣的無恥之徒!”
阮經文大概也沒有想到武森的情緒居然如此激烈,一時被他罵得說不出話來。阮經貴在旁邊勸道:“小武,敗軍之將,何以言勇?你且暫去,改日我自會去尋海漢首長,為你求條出路!”
武森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道:“我自走我路,豈會要你這叛徒去為我求什麼狗屁出路!你我兩家交情自此便絕,以後切莫再與武爺攀什麼交情!”
武森說完,一晃身上的鐐銬,竟然自顧自地便跟隨戰俘的隊伍走了,沒有再回頭看阮氏兄弟一眼。兩兄弟對視之下。發現對方的臉色都相當難看。
良久阮經文才開口道:“我十四歲那年若不是武森救我一命,早就淹死在香江裡了,這個情我是無論如何要還給他的。”
阮經貴深呼了一口氣才勸道:“武森豈是對你一人有恩,當初我家在會安的產業,也多蒙他的照顧,如今他因戰落難,為兄豈會袖手旁觀?就算他與我家毫無瓜葛。為兄也不願看到這種忠義之士就此埋沒。”
阮經貴生怕自己兄弟再看到別的什麼熟人,便一直站在他旁邊留意著。好在戰俘隊伍裡像武森這樣的高階軍官也並不多見,整趟戰俘隊伍走完之後,阮經文也沒有再碰到熟人。完事之後他們便還是被幾名保安帶著,一路回到了移民隔離營中。
阮經貴倒也沒有把自己說過的話拋在腦後,第二天便主動去找了中隊長**,希望能讓他給高層幹部帶個口信。
**上下打量阮經貴一番道:“你的意思是想保下那個戰俘的性命?”
“非但要保住他的性命,在下還希望首長們能夠給予他一個機會,此人在順化時便是水軍參將,精通安南海岸水文狀況。今後首長們要在南方建設港口,此人必定能起到作用!”阮經貴趕緊將理由向**和盤托出。他在昨天回營時便向幾名保安打聽過了,聽說這些戰俘都是會被收進苦役營,而他們的去處往往就是深山中的礦坑,阮經貴可不希望武森被當作廉價礦工,將剩餘的生命消磨在了暗無天日的礦坑裡。
**搖頭道:“聽你說你的那個朋友也是參將了,這種級別的軍官要是願意投降。首長們肯定是不會把他抓進苦役營的。要是他不願投降,你保他又有何用?他若不願為執委會效忠,誰敢放他出來?”
阮經貴急道:“在下願做擔保,若是他仍不願投誠,請讓在下親自去說服他!鄭隊長,此人雖然對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