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放棄,仔細詢問了一番,連鎮上的飯店旅店都沒有在這一天中預定過車馬。一整天下來唯一被訂的一輛馬車,下單的還是從登州往福山方向去的客人。
馬東強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妙,趕緊又挨著將鎮上所有能住店的地方問了一遍,依然是沒有任何的收穫,似乎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人來過古現鎮。
直到這個時候,馬東強都沒有想過女兒是不是在半途上出了什麼事,畢竟從馬家莊到登州,古現鎮是官道上的必經之處,而馬家莊到古現鎮這段路在海漢反覆清剿縣內土匪之後,已經算是比較安全的通道了,尋常毛賊在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敢在這條路沿途搞事。馬東強認為很有可能是女兒為了不暴露行跡,選擇了繞鎮而過,根本就沒有進入鎮上。只是由古現鎮向西至登州城,就至少有兩條以上的路線了,現下很難推想出馬玉玲會選擇哪一條路。
馬東強一行人都是騎馬出行,一方面馬匹需要休息時間來恢復體力,另一方面連夜摸黑追下去也並不方便,年久失修的官道很有可能會讓他們的坐騎折了腿。所以儘管馬東強心中焦慮,但出於慎重還是選擇了在古現鎮歇一晚,待第二天再向登州行進。
第二天天色剛矇矇亮,馬東強便帶著隨從出了落腳的客棧,沿海岸線向北行進。在古現鎮以北二十多的地方,便是途中的另一處人口聚居地季家鎮。季家鎮的人口規模原本比古現鎮還大一些,但因為其更靠近登州城,在戰亂期間所遭受的破壞也是更為嚴重,所以目前反倒沒有古現鎮繁榮。
但馬東強在季家鎮上的尋親活動依然是收穫全無,鎮上似乎沒人在近兩天內看到有獨身的小姑娘途經此地,即便馬東強為此懸賞了十兩銀子,但在他們逗留季家鎮的半天時間裡,依然沒有收到真實可靠的訊息。
到了這個時候,馬東強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但走到這裡,行程已經差不多走了一半,如果不去登州城落實一下情況,馬東強也沒有心思回頭。現在也不可能再去另外的路線進行查詢,為今之計,也就只有硬著頭皮往前走,去登州看看這丫頭是不是悄無聲息地進了城。
出了季家鎮之後,馬東強一行人緊趕慢趕,終於在天黑關城門之前進了登州城,然後徑直去到大兒子家中,結果不出所料,依然是撲了一個空。大兒子馬才根本不知道父親的來意,聽馬東強細說了緣由之後才知道是家裡小妹竟然為了婚事離家出走了。
馬才不知這事輕重,還好言勸慰道:“父親不必如此緊張,以孩兒之見,小妹或許躲在哪個閨蜜家中,等過幾日父親消了氣,自然會瞅空子回家去。小妹蕙質蘭心,應該能照顧好自己。”
馬東強嘆氣道:“你有所不知,現在這不是她一個人的事了,若是她在外面多待幾日,馬家莊也會被拖入危機之中!”
馬才不解道:“為何有此一說?難不成父親為小妹安排的婚事,還有時限?”
馬東強道:“這也是為父自討苦吃,想方設法求爺爺告奶奶,還掏幹了腰包,才讓海漢那位帶兵將軍答應了三日後到馬家莊與你小妹見面,想不到這丫頭唯恐為父害她,竟然不聲不響地跑了!你想想三日之後,海漢將軍來到馬家莊看不到人,豈不是會以為為父有意拿此事欺騙他?要是一個不開心,將馬家莊上下全充作奴役,那可就麻煩大了!”
馬才應道:“豈有此理,這是當登州官府無用?聽說前幾天兗州府來的參將郭興寧才與海漢軍打了一場,狠狠挫了海漢人的銳氣。”
馬東強不屑道:“你是說登州派去福山驅趕海漢人的那支明軍?沒在福山縣全軍覆沒就算他們命大了!為父那兩天可是親眼看到了不少明軍俘虜,被海漢人捆成一串一串的押送回營。這姓郭的還有臉回城吹打贏了?”
“果真如此?”馬才聽了這番話有些驚訝:“登州城裡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