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坑,他自然不會往裡跳,當即回覆送公文的衙役,稱自己這邊公務繁忙脫不開身,待有空了再去報到。
那衙役本想催一催他,但看到迅速圍攏過來的一幫壯漢,還是很識趣地趕緊開溜了。
衙役走後,秦簡隨手就將這公文丟到了一邊。
他昨天與曲得仁談過之後,對海漢各個衙門的架構和職能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他這攤子事雖然的確跟民政衙門相關,但他可是隸屬於建設部的人,民政衙門無權傳召他,頂多是把狀告到管委會那邊,再由管委會出面協調。
這一紙公文,對他來說就跟廢紙沒什麼兩樣,不過是龐清狐假虎威的把戲罷了。
而且秦簡看準了對方做賊心虛,絕對不敢把這事鬧到管委會去,目前只要對其置之不理就行了。
天黑收工,秦簡派了個人送信回家,告知家人今天自己還是會去城中曲得仁家落腳。
曲得仁這天卻直到深夜才回家,據說是在城外查案耽擱了。
秦簡也沒敢耽擱,趁著曲得仁吃飯的工夫,便將今天遇到的麻煩說給了他聽。
曲得仁聽完之後笑道:“龐清?這人我倒是聽說過,以前是溧陽縣的主簿,是個會鑽營的角色,沒想到居然也不聲不響地投了海漢!”
秦簡道:“此人雖然是虛張聲勢,但如果真拿民政衙門來壓我,今後在物資供應上掐我脖子,也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你說此事該如何處理才妥當?”
曲得仁反問道:“那你是覺得他的行為不妥?”
秦簡沉吟道:“一塊豬肉從我手上過,我拿完之後手上沾油,這是在所難免,但我若是想直接切下一塊揣進自己兜裡,這就是不對了。”
“那龐清跟我說,按規矩他這裡要扣下兩成的火耗,兩成你知道是多少嗎?今天運來一萬五千斤糧,這是我工地上所有人半個月的口糧,他就要直接扣下三千斤,如此明目張膽,我是不敢伸手收這個錢!”
曲得仁搖頭道:“我說老秦啊,這可是送上門來的機會啊!”
秦簡不解道:“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應該收了他的錢,然後跟他合作,幹這剋扣賑濟糧的勾當?”
曲得仁繼續搖頭笑道:“非也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