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經被海漢接連不斷的糖衣炮彈給打趴下了。
海漢在福廣兩省的貿易物件,至少有七成是有官府背景,很多地區代理商甚至根本就是官員家人。而海漢商品在大明境內的售賣利潤,也有相當一部分是流入到了這些官員的口袋中。在這種共生的利益關係之下,與海漢有合作關係的官員們自然是希望這個貿易伙伴能夠獲得大明朝廷的認可,以便能將目前的非法走私生意合法化。儘管這些走私生意在福廣境內大部分都已經半公開化,但如果能夠得到朝廷的認可,那自然會更加方便今後的行事。能把生意做到明面上,哪怕為此要承擔一定數額的稅收,官員們也是樂見其成的。
海漢外交部從去年就開始利用各種渠道遊說各路高官,將海漢在山東、遼東等地的軍事行動形容為“主動為大明排憂解難”的舉措,並且請求這些高官能在海漢進軍遼東之後,上書向朝廷請命,承認海漢的國家政權和在南海地區的權益,讓兩國建立起正式的外交和貿易關係。
當然了,這種差事也不是白乾的,對於願意出力的官員,海漢除了現金報酬之外,還承諾會在來年的商品代理權分配上給予其代理人一定的照顧。
幾個月活動下來,的確是有不少地方高官已經被外交部說動,表示願意在時機合適的時候向朝廷請命提出與海漢建交的申請。至於這個合適的時機,自然是要等海漢在遼東的春季攻勢傳出捷報之後了。
寧崎補充道:“現在這些官員唯一擔心的,就是我們會不會在談不攏的時候對大明動武。這種事也沒辦法先跟他們籤書面協議,所以還得想辦法給他們多吃一點定心丸才行。”
顏楚傑應道:“這定心丸還要怎麼吃?這次從南方調了這麼多部隊北上,駐紮在福廣的兵力都明顯減少,難道還不夠讓他們放心嗎?廣東這邊就不說了,福建那邊可是讓許心素派了軍事觀察員同去遼東,他應該沒什麼需要擔心的吧?”
“許心素擔心的不一樣,不是我們打遼東勝敗的問題。”施耐德也插話道:“我們的航線延伸到福建海峽以北之後,他所經營的產業對我國的影響就越來越小,這個趨勢對他和他的家族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如果我們在遼東建立了殖民地,那麼整個渤海的海運業都將被我們控制。站在許心素的位置上,他如果不想讓福建許氏在我國的影響力繼續下滑,那就必須得設法在第一時間跟進,就如同他們之前在浙江的做法一樣。”
當初海漢在臺灣島上建設高雄港,許氏只是慢了一步就被廣東商人搶了先,要追上這個先發優勢就只能在當地投入更多的資金和人力。後來海漢越過福建海峽進軍浙江的時候,許心素心知這個勢頭不可阻擋,便主動配合海漢的行動,並給予了物資、海上運力、人脈等多方面的支援。而海漢在奪下舟山群島的控制權之後,也投桃報李給了福建許氏在舟山港建立專屬碼頭的待遇,並且幫助許氏將其家族生意引入到浙江境內。
海漢北上山東開拓新據點,許氏也隨即跟進,在芝罘島建立了大型的商棧,接下來要跨過渤海海峽進入遼東,如無意外,許心素肯定也會如過去幾年一樣,繼續緊緊地追隨海漢的步伐。
“許心素這次派了誰去遼東啊?”陶東來問道。
“他家老四許裕拙。”顏楚傑應道:“入冬的時候就已經去舟山跟王湯姆會合了,態度還是挺積極的。”
陶東來笑道:“大概還是為了參加海軍的冬訓吧。”
顏楚傑點點頭道:“肯定是有這意思,畢竟前一年冬天連皮島的人都千里迢迢來了浙江,福建近水樓臺先得月,沒有理由再錯過這種難得的進修機會。”
海軍東海艦隊和北方艦隊都是在舟山定海港過冬,而每年冬天的集中訓練也成為了當地海軍的一個保留專案。福建水師作為海漢海軍的忠實擁躉和盟友,既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