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要當工具人,董尚義立刻就進入角色,向錢天敦表示願意以一個合理的價格收購錫蘭島出產的寶石。
倒手這些寶石能夠賺到多少利潤,並不是董尚義當下關注的重點,而是要透過這項貿易,鞏固與特戰師的合作關係。
再說既然福瑞豐看起來能從中盈利,那福建的商行當然也能做到,無非是多賺點少賺點的差別而已。
董尚義的知情識趣,讓錢天敦也是十分滿意。他能夠感受到福建千方百計想要促成合作的誠意,而對方在造船、移民、商貿、海運等方面所能提供的助力,也正是特戰師目前急需的資源。
達成了意向之後,具體的交易細節討論就不用急於一時了,以錢天敦的身份,也不會親自跟董尚義討價還價,自有相關人等會跟進。
董尚義來時準備了諸多合作專案,但這寶石貿易卻是完全不在他的計劃之內,可以說是意外之喜了。
他突然想到另一件事,葡萄牙和荷蘭兩國比海漢更早來到錫蘭島,而且爆發過大規模的武裝衝突,看來多半也是為了爭奪島上寶石貿易的控制權。
不過特戰師來到這裡之後,錫蘭島的寶石貿易有了海漢這個新玩家,而荷蘭人看樣子已經是被趕出局了。隨著漢班託塔港的建成,只怕就連葡萄牙人在這裡的話語權也會被慢慢削減,寶石貿易將逐漸變成特戰師獨家掌控的資源。
董尚義心情放鬆下來,也大膽問起有關特戰師未來的擴張計劃。他知道以錢天敦的作派,肯定不會止步於錫蘭島這種小地方,勢必還有後續的打算。
錢天敦有意考一考他,指著牆上的巨幅印度洋海圖問道:“以你之見,特戰師下一步應該落腳在哪裡,才是最具戰略價值?”
董尚義也察覺到錢天敦的意圖,仔細端詳海圖一番之後,才鄭重應道:“在下以為,按照大將軍以航線控海域的思路,下一個落腳點應當會在此處!”
董尚義說罷指向地圖上的某處,錢天敦微微頷首,表示對他的認同。
董尚義所指之地,是錫蘭島以西六千多里之外,位於印度洋西側的一處海岸。準確地說,這處海岸是非洲大陸的最東端。
錢天敦隨即示意,讓他說一說自己的看法。
董尚義道:“此地與錫蘭島之間,恰似錫蘭島與普吉島的地理狀況,以北是依託大陸的巨大海灣,以南是無邊無際的大洋。大將軍先前說過,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在下認為只要在這兩地間建立起航線,便可複製錫蘭島與普吉島的開發方式,同時對航線以北的海灣區域施加影響。”
旁觀的高橋南突然插話道:“錫蘭島旁邊就是一片面積廣闊的大陸,為何還要捨近求遠,一步跨到幾千裡之外的地方?”
董尚義對此倒是想得很明白,立刻解釋道:“當初特戰師選了錫蘭島,而不是旁邊這塊三角形的陸地,除了島上的寶石資源外,想必也還有其他原因……在下斗膽猜測,或是大將軍不想與當地國家發生衝突。”
錢天敦微微搖頭,表示他的猜測並不正確。
董尚義又道:“那或是西洋人已經在當地建立殖民地,大將軍對此有所忌憚?”
錢天敦笑道:“他們的確是在當地建有多處殖民地,不過倒也不至於能讓我忌憚。”
董尚義放棄了繼續猜謎,拱手道:“在下愚笨,還請大將軍賜教。”
錢天敦道:“其實你剛才所說的兩條原因也不無道理,但不是我作出決定的根本原因。之所以沒有進軍旁邊這塊大陸,理由其實很簡單,我只是單純的看不上這地方而已。”
“啊?”董尚義腦子裡猜測了很多種可能,但唯獨沒有想過,錢天敦竟然說出這樣一個聽起來很離譜的理由。
錢天敦道:“這塊三角形的大陸雖然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