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去做你的事吧。”錢天敦點點頭,示意覃韋任務已經完成。覃韋敬了個軍禮,便轉身離開了。
讓覃韋去看劉尚是錢天敦直接下達的命令,他會得知劉尚這種“小人物”的動向,也不是蘇峮或者其他人來打了小報告,而是直接從馬家莊發來的電報中獲悉的資訊。之所以要派人去看一看劉尚,還是因為那封舉報信造成的後遺症。
陳一鑫和曾曉文字來已經將劉尚排除在懷疑物件之外,但今天正好從外地回到馬家莊的安全部干將龔十七知悉事情經過之後,卻是力勸陳一鑫儘快落實每一個懷疑物件的下落。
“錦衣衛的人偽裝得很好,沒那麼容易被識破身份,更何況他們是躲在移民營裡極少與外界接觸。這信中將馬博和其他幾人明確劃分成了不同的身份,可以說明寫信的人對於錦衣衛的身份確認得十分清楚,他是怎麼做到的?卑職認為,最大的可能便是這寫信人其實是同夥或者同道中人。但既然這批人已經被一網打盡,沒人主動認領這封信,而且寫信人只檢舉了其中幾人,那可以說明寫信人不在這夥人之中,並且出於某種原因只能確認到這五個人的身份。”
“近期與這五人接觸頻繁者,皆可列為懷疑物件。寫信人能夠識破這幾人的真實身份,大概也會想到事後會被我們追查,卑職認為他會設法儘快離開佔領區,因為他可能根本沒法解釋為何能識破錦衣衛的身份。在現有的懷疑物件中,如有誰消失或者正準備消失,那極有可能便是寫信人了。”
陳一鑫認為龔十七的解讀很有道理,除非這個寫信人也是一名大明情報人員,否則的確無法解釋這幾人是在何時何地因何被看破了身份。安全部和軍方都不可能坐視這樣的狀況,自然要設法找到這個人。陳一鑫雖然不願讓安全部插手,但也不得不承認像龔十七這種經驗老道的專業人士,的確能更快更準地把握住問題的關鍵。
於是陳一鑫便命曾曉文和龔十七分頭落實,就連先前已經被排除嫌疑的劉尚,也再次被列入到調查物件之中。陳一鑫為此專門拍了一封電報回芝罘島,要求錢天敦儘快安排協查,確認劉尚是否有什麼異常舉動。錢天敦收到電報之後也不敢大意,便將與劉尚較為熟悉的覃韋找來,讓他去看看劉尚的狀況。
劉尚如果知道自己離開馬家莊之後出了這麼大的風波,那他真的有可能會心虛到要逃,畢竟這封舉報信在整個抓捕過程中起到了極為關鍵的作用,而他也的確沒辦法對自己的行為作出合理解釋。但偏偏陰差陽錯之下,陳一鑫安排他回到芝罘島避開了抓捕行動,因此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舉報信究竟有沒有起到作用,雖然一直對此憂心忡忡,但沒有後續的訊息傳來之前,他肯定不會就此選擇逃亡。
也正因為如此,覃韋去宿舍看到的劉尚是一個較為放鬆的狀態,絲毫沒有要負罪出逃的跡象。錢天敦對馬家莊那邊的情況不太瞭解,聽了覃韋的回報之後也沒多想,便原封原樣地將結果用電報的形式發往了馬家莊。
“寫舉報信的人,這個時候應該不會安心到睡大覺吧?”陳一鑫看過電報內容之後,將其展示給曾曉文和龔十七過目。這兩人都接受過保密訓練,對海漢的忠誠度也毋庸置疑,因此陳一鑫並不打算對他們有所隱瞞。
龔十七卻不肯就此作罷:“卑職想再問一句,可曾用此人筆跡與舉報信作過對比?”
曾曉文應道:“對是對過了,筆跡當然是不一樣的,但如果真是間諜,那會用些手段改變字跡也不足為怪。”
要有意改變字跡的確不難,只要多練習幾種字型,甚至是換隻手寫字,都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字跡不一致,並不能完全排除掉劉尚身上的嫌疑。
陳一鑫揉揉眉頭道:“你們不要忘了,劉尚可是青年團的人,青年團是幹嘛的,就不用我提醒你們了,如果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