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兩樣。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也不可能在這軍營門口跟海漢民兵繼續剛正面,那樣結果只能是自取其辱。兩人都沒什麼心情再在城裡逛下去了,只有打道回府。李進的衙門裡除了四個傷兵之外,就只有一個廚子和一個看門老頭,索性便跟著嚴明君,打算去他家裡蹭飯。
嚴明君回到自己的臨時衙門,一問看門的僕役,這麼大半天過去,居然也沒人來登門拜訪,更沒有什麼飯局邀約。這對於新上任的地方官而言,簡直是冷清得可怕的場面。想當初他升任羅定州同知的時候,雖然羅定州是個地方,但也每天都有地方士紳大戶發函邀請,每天兩頓安排得滿滿的,足足轉了大半個月才把那一波酒宴給吃完。
然而到了儋州這鬼地方之後,落差也著實太大了一些。很顯然本地計程車紳大戶早就有了明確的立場,並且很決絕地劃清了與他們這兩個外來戶的界限。
嚴明君苦笑道:“李兄,你要不要回去問問你的門房有沒有收穫?”
李進搖頭道:“你這邊連根毛都沒有,我就更不用了,不問也罷。沒人請就算了,你我兄弟自己吃吃喝喝也是一樣,待會叫下人去酒樓置辦一桌酒席,銀子我出了!”
嚴明君正待客氣兩句,下人跑到書房門口報道:“老爺,有人送了名帖過來,是要來拜訪老爺。”
“哦?拿來看看。”嚴明君聞言也是一喜,來了儋州兩天,終於是有訪客登門了。如果再這麼下去,他真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變得透明瞭,旁人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前來登門擺放的並非官場同僚,也不是昨天在酒席上見過的那些人,而是此前從未聽過的一個陌生名字。偏偏嚴明君已經讓何琦下工回家了,這時候就算想找個人打聽一下也是沒辦法。
李進道:“嚴老弟,來者是客,既然有人登門,那還是先見一見的好。”
嚴明君頭,讓下人去將來人請到書房來。
很快嚴明君便見到了來訪者,一名大約四五十歲的男子,看其穿著打扮倒是不差,至少也是富紳之類的人物。
“草民黃子星,見過嚴大人,李大人!”來人倒是很自覺,一進書房便開始行禮。
“免禮免禮!”嚴明君雙手虛託,客氣了一句,然後才問道:“本官剛才看了這名帖,黃先生是本地忠明書院山長?”
這個什麼“忠明書院”,嚴明君在此之前並沒有聽過,而且他可以確定在昨天的酒席上也沒有聽到本地文化界這幫人談及這個書院。這大概存在兩種可能性,一是這家書院並不存在,二是這家書院現在並不在儋州文化界的主流圈子裡。
當然其不存在有牽強,畢竟儋州是瓊州島上的文化中心,大大的書院有有二三十家,昨天來赴宴的只不過是其中規模最大的七八家而已。不過即便是不那麼出名的書院,對於嚴明君而言也算是一個不的驚喜了,畢竟昨天在酒席上跟他嘻嘻哈哈敬酒的那幫本地文人,今天別登門拜訪,連一個送名帖過來的都沒有。
黃子星應道:“草民的確在儋州開設有一家書院,只是規模不大,無法與本地的白鹿、清風等大書院相比。”
嚴明君道:“黃院長何必自謙,這讀的都是聖賢書,與書院大無干。”
黃子星道:“嚴大人見識過人,草民佩服。大人公務繁忙,草民就不兜圈子了。草民斗膽問一句,來儋州之後,大人對本地觀感如何?”
嚴明君還沒想好詞,坐旁邊的李進率先開口了:“海漢人在儋州一手遮天,壞了我大明的規矩,簡直烏煙瘴氣,不成體統!”
嚴明君心道這來人的路數都還沒摸清,你這就肆無忌憚地表態,回頭這話傳到海漢人耳朵裡,你我只怕又要被變著花樣羞辱,當下趕緊抬手示意李進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