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要送去三亞,由那邊進行調查之後得出結論,再快也得需要大概兩天時間。
張千智也沒有將調查的希望全都寄託在銀行這個方向,雖然薛正等人耍花招不肯老老實實地合作,但安全部可不是普通的機構,可以調動的資源遠非對方所能想象。就算他們不合作,安全部也一樣有辦法能將他們慢慢起底,只是需要的時間可能會比較長而已。
“從現在開始,對他們進行不間斷的交叉審訊,他們既然喜歡耍花樣,那我們就給他們一點教訓好了。”
既然該抓的人都已經到案,張千智倒也沒前幾天那麼急切了,他知道如果一味使用大刑逼供,對常人可能有效,但對這些受過情報訓練的亡命徒卻未必那麼好用,他們只要給出一些誤導性的資訊,就足以引發非常嚴重的後果,甚至有可能會引起國家之間的戰爭。所以對於如何撬開這些人的嘴,張千智目前還是持比較謹慎的態度,更傾向於使用科學的審訊方法來擊潰他們的心理防線。
而除了直接審訊當事人之外,安全部也開始對包括死者在內的團伙成員作主動的身份鑑別,記錄其體貌特徵、大致年齡、口音等等,透過各種細節來推斷其家鄉和常駐地。
雖然這夥人自稱是明人,但包括幾名死者在內,至少有四五個人的外貌特徵與大明漢人有著細微的差異。根據仵作的判斷,死者中應該兩三人是肯定來自南海地區,身材較漢人更為瘦小,其隨身物品中也有一些產自南海國家的小物件。
而被俘人員中倒是福廣人士佔了大半,這一點從其口音便很容易判斷出來,薛正便是其中之一。此外根據口音,剩下幾人應該是來自江浙地區,有一個大漢甚至還帶有北方口音。
從這些資訊來判斷,這個僅僅十多個人的團隊,其人員構成是相當複雜的,可能分別來自於從南海到大明北方的廣闊區域。在安全部過去破獲的各類案件中,還極少出現類似這樣的狀況,特別是團伙作案的情況,涉案人員往往都是出自同一家族或地區,相互之間有著比較密切的關係。
這又是一個不合常理的狀況,張千智認為這或許也是薛正一夥在行動期間犯下很多低階錯誤的原因之一,畢竟像這種複雜的人員構成,肯定會在溝通方面存在一些問題。但他倒是根本想象不到,薛正一夥本來就不是來自於同一陣營,而是好幾支勢力各自出人,臨時湊出來的一支隊伍。
臨時接到的任務,臨時組成的陣容,臨時策劃的行動方案,這要還能擊敗海漢的安保措施順暢地完成任務,那就實在太逆天了。饒是張千智想象力豐富,也的確沒有想到自己的對手看似專業,實則還是一盤散沙。他一心想找出對手所屬的陣營,殊不知這支隊伍並不是屬於任何一個陣營,而是一支小小的聯軍。
不過好在這支武裝小隊的實力終究有限,加之海漢的安保措施得力,他們終究還是沒能與自己的目標李溰照到面。
李溰可不知道自己到來之前讓大半個儋州都緊張了好幾天,他當下只是覺得此地被稱為海漢文化中心的確名不虛傳,就連這接風宴也與之前到過的各地有所不同,洋溢著濃厚的文化氣息。
張新為李溰到來所準備的午宴原本是放在市長官邸,但因為在此之前的誘敵行動中已經在市長官邸舉行過一次假的接風宴,張新便將今天的接風宴改在了儋州文聯來舉行。
儋州文聯的所在地其實是以前的知州官衙,因為大明統治時期的知州嚴明君在1631年便降了海漢,他這些年在儋州掛個虛職,協助張新管理本地的文化產業,而張新也是借花獻佛,便將這官衙以文聯辦公場所的名義留給了嚴明君居住和使用。
這文聯其實平時也沒多少公務需要嚴明君出面處理,主要任務便是不定期組織本地的文人名士,向他們宣傳一下國家的新政,並鼓勵他們使用自己所擅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