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連忙攙扶,結果對方的膝蓋剛剛直起,一隻大手便伸過來,反倒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緩緩讓自己就座。
“寶叔,請坐。”
本是寶玉扶賈芸,轉眼成了賈芸扶寶玉,這一退,一進,歐陽完全是懵逼的。
只見許老師也坐到對面,斟了兩杯酒,道:“寶叔搬離園子後,我便籌了些銀錢,做些小本生意。前陣子聽聞賈府遭逢大禍,便四處打聽,託了倪二哥的門路,才充作獄卒進來探望。”
他把酒遞過去,自己也舉起一杯,輕輕往前一送,嘆道:“在家的時候常想孝敬叔叔,一直沒個機緣,今兒倒有緣分,不想竟在這種地方。”
“……”
歐陽默然不語,其實節奏已經全亂了,但導演沒喊,只得繼續演,表情倒真帶了些愣怔和痴傻。
過了片刻,他才語帶哽咽,勉強道:“自遭家難以來,親朋故舊,躲之惟恐不及。老太爺、老爺當日提攜了多少人,桃李門牆,絳帳春風,如今卻……唉,沒像賈雨村那樣恩將仇報、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