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六縮著肩膀，不說話。
查樂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
彭六偷看了一眼查樂，一下子撞進查樂的眼眸裡，查樂不知道怎麼形容剛剛彭六看自己的眼神，特別純淨，像個孩子。
擅長人物側寫的她，突然看不懂了。
查樂嚇唬他：“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帶你去警察局，報警，讓你吃牢飯，關在裡面出不來”
彭六一直搖頭，像是被嚇壞了，嘴裡反反覆覆唸叨：“對不起，不去警局，不能去警局”
“那你好好跟我說，我考慮下要不要原諒你” 查樂拉著他的手，試圖安撫他。
花了大半個鍾才搞清楚這裡頭的事。
他叫彭六，今年二十歲，有個妹妹叫彭七，十八歲，他們是孤兒，被這邊的地頭蛇藉著收留的名義威脅他們幹壞事。
妹妹在人家手裡，給這群人洗衣做飯，他被培養成小偷，出來偷錢偷首飾。
如果沒有收穫那夥人也不打他，就當著他的面讓不同的人強姦自己的妹妹，彭七已經懷孕過兩次都流產了。
他們就住在這個巷子最裡邊。
“每天要偷夠多少才不會被欺負？”
彭六沒那麼害怕了，小聲回應：“一百”
“那你現在給了我三百，還有一百嗎？”
彭六掏出口袋的所有錢，查樂看了一眼，還有一百六。
“再給我五十”查樂開口索要。
彭六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錢給了查樂，只是原本眼裡亮起來的光，滅了。
他以為查樂問這麼清楚，是想試圖幫助他們，可如今看來，好像也是在欺壓他。
湊夠了三百還要五十，只留下剛剛好的錢回去，彭六很難過，說不出的難受，這種情緒充斥著整個心臟，呼吸都有些困難。
他迅速低下頭。
查樂當然有察覺到他的情緒，但是不能說，這種心思單純的人什麼情緒都在眼裡，告訴他自己準備救他，不管真假，他都會開心…
可是每日裡被欺壓的人，突然有了開心這種情緒，太反常了。
“你走吧，這次我就不報警了，下次被我逮到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查樂放下狠話，彭六眼淚都出來了，低著頭快步離開。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查樂其實也不知道怎麼辦，去警局？管不管先不說，這報應不對等，不是查樂想看到的結果，只要不是死刑，都會有出來的一天。
更何況不一定管…
自己的武力值肯定行不通，人家一個小幫派呢，先不說武力值多好，他們人多且雜亂，自己孤身一人…
查樂推著車往回走，路過陳太太這邊拐進去把錢還了。
“陳阿姨，在家嗎？”
出來的是陳琛：“查樂，你怎麼來了？”
“陳警官，你今天休息嗎？”
“嗯嗯，調休，來看看我大姐”
查樂原本打算給了錢就走的，這會不急著離開了：“早上集市錢被偷了，借了陳阿姨一百塊，後面找到人了，過來把錢給陳阿姨”
陳琛讓出位置道：“裡頭坐，我姐去給我二哥送餈粑了，一會就回來”
“誰偷的你的錢？我看看我認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