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憤怒和無助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她低頭看著高永新,又看向高金業:“你們聽不到我在叫你們嗎?為什麼不救我?”
“我已經在勤工儉學了,甚至一兩百的生活費我都可以不要,為什麼不救我?我為你們做的連那兩百塊錢都比不上是不是?”
“我從來不在其他人面前說你們的不好,可你們為什麼不能疼疼我,是你們把我帶走,說要做我爸爸媽媽做我的家人的,我那麼相信你們。”
“就算是這樣,只要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也夠了。”她看著高永新,“你不喜歡我,所以可以罵我打我,就算這樣也讓我出去給你買零食買菸,我去了。”
“可你們就離我五步遠,伸一伸手就能把我拉起來。”她哭著質問,“我那麼努力地爬到你們身邊了,就想你們拉我一把,為什麼要轉身離開,為什麼不要我!”
“我不是你們的累贅,為什麼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那裡,我真的很痛很冷,沒有力氣了,我爬不動了。”
她執著地想要找到一個答案,伸手去拉高永新的衣服:“為什麼啊?我是個人,不是任由誰都可以隨便丟棄的東西,為什麼就不肯要我?”
手伸到一半卻被人握住了手腕,宋淮時只包紮了一半的手將她往後帶去,將她腦袋按在懷裡,低聲安撫:“要啊,我們要,我一直在跟你說,我多喜歡你啊,怎麼會不要你。”
他緩聲道:“別碰髒東西,他們不配。”
洛卿這麼多年來,包括重生後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在這一刻忽然斷掉。
她是很笨,可不是笨到無可救藥察覺不到別人對自己的好,也不是一點都察覺不到周圍人的異常,陪著自己那麼多年的人不會一點都不記得。
姐姐也好,小樹哥哥也好。
就算他們有意隱瞞不說,可他們的情感不會騙人,她是能感知到自己的重要性的。
能看到他們眼裡的自己,能看到自己過去一直都在看著的眼睛,畢竟那是一直以來陪在她身邊給她勇氣的家人。
所以才會在哥哥送的莊園裡留下他們的房間,可她不敢也不知道要怎麼去回想。
這個念頭出現後也一直膽怯不敢去試探,生怕自己真的生活在一場虛幻的夢境裡。
可現在有人來把她的夢境打碎了,是將她親手推向深淵的人。
明明那麼可怕殘忍,卻要在她的勉強裝作親密的一家人,甚至還妄想成為自己的家人。
憑什麼?
他們才是該下地獄的人。
彷彿要在這一天將這麼多年的委屈和不甘都哭出來,面對自己過去夕夕相伴的哥哥,洛卿哭得聲嘶力竭:“小樹哥哥,我以為我見不到你們了,那你們要怎麼辦。”
宋淮時心揪成一團:“我就在你面前。”
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阻止懷裡人的哭聲。
她心裡藏著太多事了,不管是笑也好哭也好,總該要有這麼發洩的一場。
須臾,他抬頭跟已經站起來的洛予齊對上了實現,看到了後者眼中的寒意,可他卻沒出聲,而是將懷裡的人腦袋微微使了力氣按住。
當年是意外死亡還是人為故意,兩種意義完全不同。
洛予齊臉上看不出一點情緒激動的樣子,他平靜地走到了高永新面前。
此時此刻的高家人思維徹底亂了。
這些事情洛卿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詳細?明明當初他們是親眼看到她被推進焚化爐的,人死怎麼可能復生呢!
可當晚的事情天知地知,只有一家人知道,洛卿為什麼事無鉅細都能說出來。
她的情緒做不得假。
如果她真是當年的高苗苗,為什麼要現在才把事情說出來!
可不論是哪一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