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七條船;七位老翁;八位倒黴蛋,四男四女?。
唯獨趙小銘和齊麟是共處一船、一起被吸進畫中的。
“天神唯愛童男童女?,且祭品的男女?數量必須一致,但還沒有一次同時選中兩個相?熟的人入畫的慣例。”老翁桀桀地怪笑著?,“你們兄弟倆倒是幸運,有福同享嘍~”
他的話音還未落,齊麟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不?知是因為老翁這股賤兮兮的語氣?還是因為“兄弟”一詞。
趙小銘的闢謠工作向來及時,直接回了句:“我?倆才不?是兄弟呢,我?跟他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老翁卻有些許奇怪了:“不?是兄弟?”但很快,他的奇怪就變成了篤定,“絕無可能,般般神絕對不?會出錯,你們二位要是沒有血緣關係,般般神絕不?可能將你倆同時拉進我?們的聖地!”
“就你這兒還聖地呢?真是井底之蛙沒見過世面。”趙小銘仗著?老翁不?敢殺祭品,所以肆無忌憚地開麥,絲毫沒有察覺到齊麟越發陰狠的神色。
老翁卻不?怒反笑,自信地瞧了齊麟一眼,而?後淡定自若地將小船停靠在岸邊:“到嘍,下船吧。”
趙小銘和齊麟原本還在猶豫著?要不?要下船,然而?船卻不?給他倆猶豫的時間?,竟然自行在水面上?溶化了起來,從船底開始,一層層地消融,不?過多時,淡墨色的水面上?就浮現起了一層濃稠的黑墨色漣漪。
兩人趕緊跳下了船。
老翁卻始終站在船上?沒動,伴隨著?小船的溶化,水面很快就沒過了他的雙腳和小腿,他的身體也開始自下而?上?地逐漸溶化成了一灘灘的墨汁,但那張潦草而?蒼老的臉上?卻始終掛著?一抹陰森的冷笑:“般般神不?喜弱者,欣賞強者。弱者只配成為神明的祭品,唯有活到最?後的強者,才能從聖地逃出生天。”
然而?他的話音還未落,不?遠處的水面上?就接連響起了幾聲驚恐的尖叫。
趙小銘和齊麟下意識地循聲看?去,只見其中一條小船上?正有兩人在扭打,身穿蓑衣的老翁正在用細長的竹竿抵擋那位身穿格子?襯衫的寸頭男生的進攻。
但是男生卻沒發現,腳下的小船正在不?斷溶化,不?消片刻,就溶化到了他的腳底。
他那副墨畫出來的身體開始和那位老翁一起被水溶化,卻毫無察覺。
小船周圍的水面上?接連不?斷地盪漾了一圈又一圈的墨色漣漪。
趙小銘也驚恐萬狀地加入了尖叫地隊伍中:“別跟他槍桿子?了!快停手!你要死了!”
齊麟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目睹著?這一切。
等?那位寸頭男生察覺到不?對勁兒的時候,他的雙腿已經徹底溶成了漂浮在水面上?的墨汁,對面老翁的臉上?卻掛著?一抹陰毒的笑意。
墨溶於水是不?可挽回的事實,男生的身體越溶越快,還不?等?他發出一聲尖叫,就徹底化成了漂浮在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