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滄一除, 諦翎便可以高枕無憂,大刀闊斧地施展他的?宏圖霸業, 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她掌握了他的?那麼多把柄,是?除了鬱蒼之外的?最?大隱患,在他沒有牢牢地坐穩帝位之前,怎能容她在這世間留存?狡兔死,走狗烹。
諦翎卻神不?改色,語氣?篤定:“當真不?知?。”
月鎏金不?置可否,雖然她對諦翎的?回答抱有七成的?質疑,但?諦翎此人向來心機深沉、密不?透風,既然他都已經咬定了自己不?知?道,她也就不?可能再問出其他答案了。
那一千多年的?封印之苦,她只能自認倒黴。
輕嘆口氣?,月鎏金又問了聲:“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那塊玉佩的??在哪裡發現?的??”
諦翎事?無鉅細地回答說:“以往你領了任務離去後,最?多時隔三月就會回來覆命,但?那次卻許久未歸,我擔憂你遭遇了不?測,便親自去審訊了鬱蒼的?部下,得知?萬崖雪山是?鬱滄最?後一次現?身的?地方,而後我便立即動身前去了萬崖雪山,在雪域中地毯式搜尋了許久,才在山腳下的?深雪中發現?了那塊玉,雖然幾番努力也沒能探究出那塊玉佩有何異樣,但?事?關你的?生死,我還是?將那塊玉佩帶了回來。”
諦翎這人說話?,永遠是?那麼的?好聽悅耳、感?人肺腑,就好像他真的?是?時時刻刻都在替你擔憂、為你著想一樣。
可他當初若是?真的?沒有探出異樣,日後又怎會將那塊玉交給小銘呢?不?過是?時機成熟了,該放她出來了而已。
但?在月鎏金剛破封而出的?時候,對諦翎的?懷疑並不?大,甚至真的?以為他探不?出那塊玉的?玄機,畢竟,鬱滄的?封印之術已然登峰造極,這世間幾乎無人能破其技。直到她見到了鶴秘書。
鶴秘書對她的?出現?絲毫不?意外,側面說明了,諦翎不?意外。
所有“不?意外”的?前提都是?內心有預期……月鎏金長長地嘆了口氣?,回了聲:“你倒是?有心了,一直沒放棄尋我。”她既沒有陰陽怪氣?,也沒有表達感?激,只是?用一種?稀疏平常的?語氣?說出來了這句話?,“其實那塊玉並非是?兇玉,殺不?掉我,但?我若是?想在其內部主動尋死也是?不?可能的?,唯一的?破解之物只有後人之血,鬱滄也不?知?我有後代,所以他才特意將那塊玉藏在了雪山腳下,意圖永生永世的?埋藏我、困禁我,讓我生不?如死。”
諦翎微微皺眉,問道:“他既然已經被你殺死,你又是?如何被他封印的??”
月鎏金輕嘆口氣?,邊回憶邊說:“那一戰,我和鬱滄兩?敗俱傷,沒有勝者。他形神俱毀,我身負重?傷。他死前用盡了渾身解數,一掌將我打入了他的?封印陣內,但?在此之前我根本沒有在萬崖雪山附近探尋到任何陣法的?氣?息,落入陣中的?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鬱滄竟然能夠將陣型藏進陣眼內,陣眼便是?那塊玉。”
諦翎目光微凜,顯然是?出乎預料:“他的?封印之術竟然已經修煉到了如此地步?”
只要稍懂陣法之術的?人,都知?道一個亙古不?變的?邏輯,那就是?先有陣眼後有陣型,相當於先埋種?子才會生根發芽,所以,陣眼必定屬內,陣型必定屬外。
一個陣法若是?暴露了氣?息,也必定是?從外部的?陣型處開始暴露——大地之上,沒有一棵樹的?根部是?暴露在外的?。
熟料鬱滄竟然能夠打破邏輯,將兩?者顛倒了過來,用陣眼掩蓋了陣型的?氣?息。
月鎏金輕輕點頭,回答說:“縱使已經過去千年,我也敢說,這世上修習封印之術的?人中,若是?鬱滄排第二,便無人敢自稱第一。鬱滄也很懂得萬物相生相剋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