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言。起初,她會分辨會反抗,但每一次反抗都會面臨更狠的毒打,漸漸地,她就麻木了。整個人木木的,一雙眼睛空空洞洞,幾乎沒有活氣。
……
李竹正想得入神,突然一個尖利的嗓音響了起來:
“日頭都曬到腚上了還不給我起來幹活,一窩子好吃懶做的慫貨,我上輩子做了啥孽,攤上這一窩罪頭子。那個掃把星呢,還在床上挺屍……”這人就是原身的奶奶劉氏。
這時一個女聲小聲勸道:“奶,昨個小寄踹了她一腳,磕到了桌角,流了好多血……”
劉氏又嚷道:“嚇,流點血就能不幹活了?你放心好了,那掃把星命硬得很,沒那容易死掉的!”
劉氏罵了一陣子就被院外的人喊了出去。李竹繼續躺著,腦袋裡在盤算:接下來她該怎麼辦?獨立出去,能行嗎?打工,這個時代的女人出了做丫環還有別的出路嗎?還有就是,這個家裡除了極品還有正常人嗎?
只可惜,李竹只接受了原主的一部分記憶,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沒什麼頭緒。
她並沒有躺多久,就被母親肖氏拽起來幹活了。
李竹面前是一滿盆的髒衣裳。
肖氏冷聲吩咐道:“多大的人了,連個衣裳都洗不乾淨,這次好好洗,別洗不乾淨,又讓你哥在同窗面前丟面子。”
肖氏正說著話,門吱呀一聲開了,門口站著一個十二三歲的白淨少年,他抱著胸一臉不耐煩的斜睨著兩人。
肖氏一看到寶貝兒子出來,聲音立即變得溫柔慈祥起來:“我的兒,雞蛋羹吃完了嗎?夠吃不?看書累不累?累了你就出來溜達溜達。”
這種強烈的對比,並沒有讓李竹產生心酸心涼之類的感覺,反正這又不是她親媽。
李寄冷眼瞅著李竹,用不屑地口吻說道:“你愣著幹嗎呢,還不快去洗衣裳,記得別洗掉色了,不中用的廢物。”
李竹心口竄起一撮怒火,如果說別人捅在李竹身上的都是硬刀子,那李寄撒的是軟刀子,還是凌遲的那種。很多事情往往都是他先挑起的。
他挑個頭,劉氏肖氏李大富接著打罵。呵呵,讓種人活在世上簡直是浪費糧食,不,應該是這一家都不該活在世上。李竹一腳踢在木盆上,出口反擊道:“呵呵,你中用,你中用還讓我這個廢物給你洗衣裳給你做飯?我認為那種四體不勤一無是處又挑三揀四的人才是真廢物!”
“死妮子,你說啥?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罵你哥。”肖氏一邊罵一邊尋找趁手的東西,這架式是要開打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何況她還不是好漢,這種時候不跑更待何時?李竹一溜煙似地朝門口跑去。
院門口,奶奶劉氏正跟一箇中年女人聊天。
“她嬸子,你說的都是真的?他大姑家真出事了?”
“哎喲,大娘,這是我孃家嫂子告訴我的,哪還有假,你那外孫子被人打得起不了床,聽人說了傷了內裡了,這孩子也真傻,你好心也得看時候啊。”
“抓住她,抓住她!”
肖氏氣極敗壞地在後面追趕,李竹在前面狂奔。劉氏可能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也不問為什麼,伸手就去抓,李竹一扭身一彎腰,從她胳膊底下溜走了。
李竹溜得快,肖氏也不慢。她提著根扁擔在後面邊追邊罵。路上的行人有勸的,有看熱鬧的,更多的是見怪不怪。鄉下人家湊頑皮孩子是常事,但頻繁到和狠到像李家這種程度的也很少。他們頂多是象徵地性的打幾個震懾一下而已。而且捱打的多是男孩子。女孩子臉皮薄還要顧忌名聲,父母動手前都會思量一番。
有人拉著肖氏問道:“她嬸,小竹咋又惹到你了?”
肖氏一臉兇相:“這掃把星,她哥說她兩句,她竟敢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