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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姑嘴上說該咋樣咋樣,但行動上仍十分重視。她手腳麻利地把院落和房屋清掃一遍,把桌椅擦拭得乾乾淨淨,因為知道陳覲的習慣,又特地拿出一副新的茶具碗碟。兩人收拾停當,又進屋換了一身待客的衣裳。
這時候,李竹和陳覲已在鄉親們的簇擁中來到了楊家門前。
楊 家夫妻倆出門迎接,楊老實硬撐著說了幾句場面話,接下來全程就靠李大姑支撐。李大姑早年跟著當秀才的父親念過書,嫁給楊老實後,丈夫上不得檯面,人情往來 都靠她支應,再加上開飯鋪子,客人南來北往的人都有。因此她應付這等場面絲毫不顯侷促。態度既熱情親切又沒有諂媚卑微之色。一旁圍觀的鄉親們不由得暗暗佩 服。
陳覲這次來也做了充足的準備,他這是新姑爺初次登門, 按照規矩要拜訪岳家及族裡的長者,還要根據親疏關係送些禮品。他肯用心,再加上對本地的風土人情也很瞭解,因此事情處理得十分周到。不到半天功夫便贏得了 “不擺架子,親切隨和”的美稱。不過,稱讚歸稱讚,大夥只是遠遠地看著,誰也不敢上前。只有里正能勉強說上幾句話。
鄉親們圍觀一陣,便漸漸散去了。
李大姑準備了一桌席面給兩人接風洗塵。
里正做為陪席也留了下來,他和楊老實一樣,這頓飯吃得食不知味。
晚飯過後,兩人略坐片刻,便回了李竹原來的家。
那幾個幫忙看門的老兵早早地將屋子重新打掃了一遍,小春她們幾個丫環稍一收拾便可入住。
陳覲一回到家,頓覺放鬆不少,他嘆道:“新女婿真不是個好差使,笑得臉都僵了。”
李竹疑惑道:“你什麼時候笑了?”
陳覲輕哼一聲,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李竹無語,對他來說,比面癱多點表情就叫笑。
不過,想起他的表現,李竹默默為他加了一分,主動親了他一口。陳覲的面色愈發柔和,接著他側過另一邊臉,李竹只得又親了一下。
當晚,兩人就宿在李竹以前的房間。
兩人因為舟車勞頓,又應付一堆瑣事,也沒精力再做別的,一夜相擁而眠。
次日上午,李三姐和張文聽到訊息,也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回來了。
兩人是在去年年底成的親。之後,李大姑和楊墨上京,這夫妻倆就幫著打理飯鋪。
李三姐氣色不錯,張家的兩個孩子拾掇得十分乾淨利落,也白胖不少。一家人和睦融洽,李竹心裡十分高興,這個可憐的三姐總算有了歸宿。
李三姐趁著陳覲不在旁邊時,就悄悄問李竹:“四妹,你們還去拜見爹孃嗎?”
按照李竹的本意,自然不去。這些人,她不想多看一眼。
而李家眾人也早已得知了這個訊息。他們深知李竹的性格,自然不會指望衣錦還鄉的閨女會認他們。
不過,他們一想到楊家一家享受了本該屬於他們的榮耀時,氣得五臟六腑都疼。
偏偏那些不開眼的鄉親,有事沒事又擠兌他們。
這個說:“李大哥李大嫂,你們那個威風十的女婿來了,怎麼還不去準備席面啊。”
有的揶揄道:“我這兒有後悔藥,你們買不?”
……
李家四口人,面面相覷,對著嘆息。
做為一家之主的李大富率先發作道:“頭髮長見識短的死娘們,若不是你當初對孩子那麼苛刻,寒了她的心,咱們今日至於這樣嗎?”
肖氏比誰都後悔,她梗著脖子道:“我承認我是對她不上心,可不上心的光我一個人嗎?你們一個二個的一會說是個賠錢貨,一會兒說她是掃把星,一會兒又說寄兒生病全賴她。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