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大權在握,行事不免張揚跋扈。他見多了巴結討好他的人,也看慣了內心不齒宦官表面卻不得不恭敬的文官,像段明臣這樣完全漠視他的人,卻是從未有過。
段明臣的態度從初次見面便很冷漠,從一開始,顧懷清就看出段明臣不待見自己,也不情願跟自己一起查案。
顧懷清心裡憋著一口氣,想要證明自己,想要他改變對自己的看法,於是在查案的過程中,他事事搶先,表現的格外積極,有時不免喧賓奪主,這樣一來,反而越發讓段明臣反感。
顧懷清雖然年輕氣盛,卻並不愚蠢,相反他很敏銳,否則也不無法在步步危機的宮廷裡生存下來。被冷風一吹,他的頭腦恢復了清醒,也察覺到自己的錯誤。
段明臣的話,一方面是警告他,讓他不要喧賓奪主,另一方面卻是故意激怒他,想把他逼走。如果自己真的一走了之,那豈不是正中段明臣的下懷,讓他稱心如意了?
顧懷清想通了這一點,胸中的鬱結一掃而空,便想立即調轉馬頭,重返沈府。
就在此時,他突然感覺丹田升騰起一股熱力,一種熟悉而怪異的衝動在五臟六腑之間亂竄,攪得他心神不寧。
顧懷清心中暗暗納罕,明明沒有受刺激,也不是早晨,怎會如此?轉念一想,便聯想起他不小心吞下的那一小撮起陽湯藥渣,沒想到這藥力如此霸道!
此時他身處京城郊外,四周渺無人煙。就算有人,他也不能做什麼,畢竟身體的秘密絕對不能被人知曉。
顧懷清深吸一口氣,抬頭四顧,看見不遠處有一個清水湖。
顧懷清當機立斷,策馬來到湖邊,寬衣解帶,除去靴襪,赤裸著身體,沉入湖水中。
早春三月,湖水依然冰涼刺骨,饒是顧懷清內力深厚,也不免被激的打了個寒戰,趕緊氣沉丹田,運氣行功,抵禦湖水的刺骨寒意。
顧懷清蹙著眉,鳳眸半睜半閉,身體浸泡在湖水中,抵擋著一波一波的情慾,迫不得已,他不得不自己動手紓解一番。
攀至頂峰之時,腦海中不知為何閃過段明臣疾言厲色的模樣。
壓抑的喘息愈發急促,湖心漸生波瀾,漾起一圈圈漣漪,片刻之後,復又歸於沉寂。
片刻的失神之後,顧懷清恢復了理智,心中微惱,抬手劈出一掌,在寂靜的湖心激起一聲巨響。然後,他游回岸邊,披上衣衫,升起篝火,一邊披散著頭髮烤火,一邊閉目沉思。
等頭髮和衣衫都幹得差不多,已是日落西山,他飛身上馬,披著夕陽返回城中。
淺淺的笑容令段明臣冷峻的面孔柔和了幾分,可是看在顧懷清眼中,卻顯得十分欠扁。
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忍!
顧懷清垂下眼簾,壓抑住內心的暴躁,低頭小聲道:&ldo;今天白天的事,是我太衝動了。&rdo;
段明臣意外的挑眉,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一世的顧懷清在跟他認錯?
顧懷清繼續低著頭,道:&ldo;你說得沒錯,皇上旨意,你為主我為輔,我不該自作主張,挑戰你的權威。我……我以後不會再令你為難了。&rdo;
顧懷清生性驕傲,說是飛揚跋扈都不為過,雖然沒有說出道歉的話,但態度上明顯是低頭了。這在他來說,已是非常難得了。
看慣了顧懷清平時的鋒芒畢露,這會兒低眉順眼的模樣倒是格外乖巧,像個闖了禍認錯的小孩,令人不忍心責怪他。
段明臣不是小氣的人,但對於顧懷清,他還是放心不下。老虎就算暫時收斂了爪牙,也不代表它就變成了溫順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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